“你这是存心报复呢?”傅珩之给他端来泡好的咖啡,无奈地说。
宋西岭坦荡荡地说:“报复又怎么了,你记不记得当时关了我多久?”
“我……”
“行了行了,这事别再跟我提。”宋西岭把他推出了门。
展会的场地马上就要设计好了,他最近忙得分身乏术,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其他事情。
而他和傅珩之的关系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他一星期几乎只能空出一两次来找他的时间,压力大的时候,就一言不发地做-爱,有时候想起时偌的事情,就和他大闹一通。
傅珩之默默承受着他的脾气,没有任何怨言。
他问过自己是不是还爱着或是重新爱上了这个人,但无论问多少次,答案都是否定的。
不,他不爱他。
他仅仅是乐于在傅珩之的脸上看到一切不悦又无法发泄的表情,也乐于让他像自己的所有物一样,没有什么正常社交,只能在家里活动,随时准备着和他上-床,取悦他。
——就像当年,傅珩之对他那样。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他不记得,直到有天他又回到傅珩之那里,推开门时,傅珩之又穿着要出门的衣服,端坐在沙发上。
宋西岭见怪不怪地说:“今天好冷,我得洗个澡暖暖。”
“西岭。”傅珩之叫他。
宋西岭像没听见似的关上了浴室的门。
没过多久他披着浴巾出来,水从发梢一滴滴落在肩膀上,窗户没关,风吹进来,冷得他有点哆嗦。
“把窗关了,给我倒点水。”他指挥着一边的傅珩之。
傅珩之叹了口气,照做。
喝水的时候,傅珩之说:“我得回去一趟,明天。”
“不行。”宋西岭把杯中的吹吹起一圈圈涟漪,热乎乎的白气染上了他的眼镜。
“我必须得回去……就一天。”傅珩之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
傅珩之沉默了。
“你不说的话,就不可以。”宋西岭打了个呵欠。
“我母亲的忌日,”他低声说,“我每年都去。”
宋西岭举着杯子的手僵直,片刻后他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这是他第一次和傅珩之一起坐飞机,踏上回国之程。
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傅珩之的家乡。
湿冷的空气顺着江南的毛毛雨化为水汽,从裤脚和袖口渗入皮肤,化为细密的针,见缝插针地扎入一切裸露的肌肤,他穿着一条单裤和一件衬衫,在十几度的天,竟瑟瑟发抖。
傅珩之拦下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