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了几日,又逢休沐,萧南风一早便在院中晨练,忍受着明悟呵欠连天的废话:“四更睡五更起,伤了子孙根的张侍郎前阵子也是如主子这般。”
萧南风长剑入鞘,皱眉道:“此事都过去半月了,你还念念不忘,简直比长舌妇还聒噪。”
明悟恨恨道:“我那日摔进茅厕一定也是她算计的,毒妇!长公主怎的就那么护着她。”
红玉从房顶上跳下来,得意的说道:“张侍郎的伤是长公主亲自下手替她撑腰,你那次却未必,想来定是她弟妹下的手。这些年伤她的人,无一幸免,她收养的那对兄妹,绝非常人。”
萧南风冷笑道:“绝非常人?莫不是山精妖怪,所以你才至今未查出他们身份?”
红玉忙跪地认错,明悟急着挡在她身前说道:“属下一定拼死,将那对双生子查个清楚。”
萧南风拧眉正要再问,恰逢侍剑来报:“靖王府马车到了。”
一上车,靖王就忙不迭的诉苦:“那兵器真不是容易造的,我这几日每晚看图纸到寅时,却丝毫参不透半点。伏悠进来愈发猖獗,这批神弩至关重要,那副使当真该死,些许俸禄罢了,竟敢擅离职守,毫无半点忠心。”
萧南风劝道:“今日请到个帮手,想必能解兄长之急。”
刚下马车,谢长临便已上前迎接,靖王尴尬地哂笑了两声,看样子是为那日相亲宴,宁芊芊欺辱他有些许不忍。
谢长临却伸手说道:“两位公子请,这便是不为兄的外宅。”
三人刚进院中,就听见宁不为笑道:“好身法!”
身后女子边给他捶着肩,边附和道:“她这招叫露坠星阑。”
那女子,是宁芊芊!晨光洒在她羊脂玉般的脸上,她笑的好似
正被她捶肩侍奉着的宁不为哈哈大笑:“你又胡说,这分明是横扫千军。”
萧南风看见萧楚溪的拳头攥的发白,而谢长临却望着院中舞剑的人,不怕死的问道:“那是长……长公……”
他终是意识到不妥,改口道:“长小姐?”
并无人回答他,宁芊芊却已经叫道:“几位壮士好生无礼,怎能直接闯进宁大人的私宅?”
萧楚溪冷笑道:“滚过来!”
宁芊芊似是没想到萧楚溪会全然不替她遮掩,只得忙朝萧楚瑶走去,萧楚瑶将她护在身后道:“哥哥,你别骂她,今日所为皆是小妹想将功补过。”宁芊芊点头如捣蒜。
正在这时,院门开了,宁叶繁和宁花瑾抬着一个榻车走了出去,榻车上的老妇人已是激动的泪流满面:“为儿,有了这榻车,娘独自一人也能过活,你这就快去司里当差吧。”
宁不为起身道:“娘,儿子送您回房,这会儿有客来。”
闻言,叶繁和花瑾忙将老妇人又抬了回去,宁不为见状抬手道:“请诸位即刻离开,榻车明日奉还。”
宁芊芊叹气道:“这世道便是如此,你拼尽一生却抵不过命,再如何辛劳求生,也会被他们的寥寥数语尽数撕毁。”
宁不为望向她神色缓和了些,她趁机走上去,在他身旁坐下不再说话。
萧南风见状气笑了,心底大骂:好个细作。
谢长临却已经冲了过去,对着她满是埋怨:”上次那个童谣我问了,是宴会后才在街上孩童中传唱开的。“
宁芊芊一愣,依旧狡辩道:“你如何能确定,莫不是京城街上的孩童你都问完了?若要告御状,也要拿出正经证据来吧!”
谢长临惨淡一笑,指节抚了抚冠:"告御状?谢某如今不过一介白衣。"
她这才有了一丝愧色,指尖揪住裙褶:"难道。。。。。。是因我上回那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