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恍惚中,似乎听到了李想的声音。他听到她说:“苏默,你一定要活着。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要好好活着。我希望这个世界,有你。”
“今生我们做不了夫妻,我们下辈子,再做夫妻。”
“如果你现在走了,死后你投胎和我年龄差太远。我不喜欢年纪大的,你等我,我们一起老死,再去投胎,好不好?”
李想嘴里碎碎的念叨,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她只是不停的跟他耳边说话,让他有理由活下去。
待李想看着苏默眼中流下枕边的泪水,她喜极而泣。
请旨
确定苏默没有生命危险,李想和周明轩两人第二日一起回宫。顾辞留下来照看。
隔天晚上,苏默搬回将军府,已是皇帝的燕王过来看望。
府内,气氛凝重而肃穆,侍从们见皇帝亲临,纷纷跪拜迎接。皇帝轻轻摆手,扶起苏大娘,示意不必多礼,径直走向苏默的卧室。
室内,药香弥漫,受伤的苏默躺在榻上,面色苍白。见到皇帝亲临,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不必起身,身体为重。”皇帝快步上前,双手轻轻按住苏默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温情。他仔细端详着苏默的伤势,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默默多次为太子受伤,朕铭记于心,待你康复,想要什么赏赐,跟朕提。”皇帝的孩子不多,苏默一直是他看着长大,他的父亲又因救他而死。他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受伤一事,苏默知道是周明轩帮他遮掩下来。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虽弱,却字字坚定:“微臣不过尽忠职守,未敢言苦。只愿早日康复,再赴边疆,为陛下守护这大好山河。”
皇帝闻言,感动苏默一片赤子之心。他轻拍苏默的手背,以示鼓励:“默默英勇,朕深知。你先安心养伤,待时机成熟,朕必遣你重上战场,再建功勋。”
苏默强忍着伤痛,缓缓从榻上坐起,双手紧握床沿,跪在皇帝面前,额头上因用力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坚定的说道:“儿臣虽病体缠身,但国家之事,刻不容缓。儿臣请旨,愿亲率大军奔赴边疆,誓死捍卫国家领土,以报陛下隆恩。”声音虽略显虚弱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知道最近顾辞的父亲,顾老将军身体抱恙,边关守将生病。正是用人之际。
皇帝蹙眉,似有疑惑:“远离京城,日后相见困难。你和太子感情甚好,你若去了边关,他会同意?”
皇帝看他仍然坚持,只好封他为镇南王,封地幽州。
随后,皇帝吩咐随行御医照料苏默,又命人从宫中带来珍贵药材,以助苏默早日康复。
一月后,苏默伤势大好。没有告别,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带着数千名将士,去往幽州赴任。
周明轩得到消息后,苏默已在去往幽州的路上。事到如今,再见面,只会徒增尴尬。
一切好似又回到了原点。只是自出事起,周明轩一连几日,都宿在书房。
随着身上的痕迹淡去,李想也松了口气。等过去多日,李想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周明轩对她的冷落。她装傻般,没有点破。两人维持着互不打扰的状态。
这日,夜幕低垂,暮色渐浓。
保和殿中,太子没有发话。赵景瑞几人都没有走。自从苏默伤重不起,顾辞也没在出现。李想和清宜公主也不再来,偌大的宫殿显的空旷寂寥。
眼看天色已晚,太子还没有放人的消息。赵景瑞带头起身告辞,没一会,陆陆续续有人请辞,殿中慢慢的安静下来。
周明轩衣襟微敞,发丝略显凌乱,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
桌上,几只精致的酒壶散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墨香交织的味道。他的手中还紧握着一只酒杯,杯中的酒液轻轻晃动,眼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愁绪。
酒精似乎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他一杯接一杯地饮下,当最后一壶酒饮尽,他发泄般把酒壶摔了出去。
“嘣”酒壶碎裂的声音,吓的陈敏英一抖,手中的药粉散了一半。
陈敏英等这个机会很久,殿中的人一走空,她早早示意宫女侍卫下去。她侧身拿出自己准备多日的药粉撒进酒壶中。
待包药的纸放在烛火中,烧成灰烬。她拿起酒壶,走向周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