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电闸门进去里面,种着大片的深色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有人来开门,但赵屿站在门口停住,往后看了一眼。
一路过来,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身后盯着他。
“阎先生在书房。”用人说。
赵屿点点头,被带领着进去。
说起来,阎封止这处的房子,虽然常住,但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他官方的住宅其实在市区,交通比较方便。
听说这栋小白楼里面藏了人,不过,赵屿还从未见过。
“你要见我?”赵屿说,他走进阎封止的书房,自顾自开了一瓶威士忌。
阎封止自文件中抬头,带着金丝眼镜,看着赵屿将他珍藏的大摩威士忌送进口中。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回来了?”
赵屿品了一口这酒,这六年他太知道什么酒是好的。
他放下酒杯,丝毫不畏惧阎封止那凌厉的眼光,慢腾腾地说:“我应该要告诉你吗?”
“听说他把大部分生意都交给你。”阎封止身体向后靠去,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你打算怎么做?”
“插手你的生意。”赵屿坦白地说。
阎封止笑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说,“等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赵屿不响。
他脸上的表情很严肃。
阎封止放下手里的工作,将眼镜摘下,遥控着轮椅经过赵屿时敲了敲桌子,说:“少喝点。”
他朝门口出去,到门口时停下,转过来看着赵屿,表情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他的身体怎么样?”
“日益衰老,即使再有钱也没办法买到健康。”赵屿说,“医生说,可能撑不到明年。”
阎封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提前准备。”
说罢,他便出去,吩咐用人把车开过来。
远山的一座墓园里,阎封止的车停在外面。
外面突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赵屿撑一把黑色的伞,同阎封止在一块墓碑前。
“妈,我带他来看你。”阎封止轻声说。
墓碑上有一张女人的照片,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惊人的容貌,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却死在美好的年纪。
“她生前快乐吗?”赵屿问。
“不,她不快乐,她弄丢了你,临终的愿望是要我一定把你找回来。”
赵屿看着墓碑上这个陌生的女子,感到一丝迷茫。
阎封止更像她一点,而赵屿更像他的父亲,长了一张多情的脸。
妈妈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分开的时间太久了,能想起来的也只有零星一点片段,他对妈妈的感觉太模糊。
但或许是血浓于水,赵屿看到她还是会本能地感到难过。
临走时,赵屿要和阎封止分开走。
“我要把六年前的真相告诉他。”赵屿站在车外对车窗内的阎封止说。
赵屿指的是赵寄风,阎封止当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