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查明,这事儿是阎封止干的。不知怎的,张先生突然同意和他做起生意来。两人合作,中间怕是少不了周世龙的牵线。
这次拆家,想也不用想是因为那次砸了他家,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原是趁着赵寄风不在的时候找人来的,但没想到赵屿突然回来,寡不敌众,于是变成这样。
赵寄风与赵屿躺在一张床上,门窗开着,林家骏在外面的沙发上。
入夜,潮热窒闷的空气,像块烂抹布一样裹住身体,燥得人心烦。
一点风都没有,预示明天或许有场大雨。
外面传来家骏打鼾的声音。
赵寄风转头,发觉赵屿还没睡,正看着他。
“考入大学以后,不要再回来。”赵寄风说。
“为什么?”
“还用问?留在这里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不要。”
黑暗中,只能听出赵屿的声音淡淡的。“你跟我一起走。”
赵寄风把手垫在脑袋后面,说:“我走不了,我干不了别的。”
“我养你。”赵屿说,“反正你把我捡回来,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养老。”
“大话我也会说。”赵寄风不屑一顾。
“你不信?”
赵寄风不语。
赵屿突然靠过来,把手臂撑在里侧的墙。
赵寄风整个人被赵屿包围起来,在赵屿的胸膛和后面的墙壁之间。
“如果我有本事让你过得比现在好,你是不是会同我谈恋爱?”赵屿问。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只说会或者不会。”
“你干嘛老想跟我谈恋爱?我是男人,还是你爹!”
“我赚足够多的钱,有本事,有未来,你会不会?”赵屿又往里靠近一寸,声音似乎微微颤抖,“你若说好,我必用尽全力,挣一个好前程,带你离开这泥坑。”
赵寄风感受到赵屿的呼吸,洒在他的下巴上,痒痒的,麻酥酥的。
他总能找到轻易让赵寄风妥协的理由。
为了让他全心全意备考,也只能对他说“好”。
赵屿似乎突然兴奋,在赵寄风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吻住了他。
唇上柔软的触感,微热的温度,似乎触碰在心尖儿上的悸动,都令赵寄风感到一股震荡。
他顺从地接受了赵屿的吻,他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稳住赵屿的计策罢了。
良久,赵寄风觉得心脏都快要爆炸,呼吸又急又乱。
每次同赵屿接吻,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难不成跟所有人接吻都是这样要死的感觉?
赵屿终于放过他,他的唇上仍残留那强烈的触感,令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连下了好几夜的雨,面筋似的雨点争先恐后砸在窗台上,一到这种时候,赵寄风便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睡他个昏天黑地。
港城的雨就是这样,不下是不下,一下总是这样暴烈。
听着外面的雨声入睡,使人格外心安。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赵寄风看了眼钟,指向下午四点零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