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晚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虚弱、断断续续,藏在她的哭声里。
最终隐于无数个黑夜里、无数场梦境中,化作清明时节纷纷而下的雨水,降临在她身旁。
五年过去,她愈发不善言辞。
看着碑上那明眸皓齿的人,她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安安静静地作陪。
原先她父亲也会来,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后来她就不再找父亲了,独自来独自去,总归都是待上一天。
这一天和往年并无不同。
这一周也和往年并无不同。
她总是会在清明前后感冒,大概因为这个时节总有雨,云州市又是典型的南方天气,一下雨温差就极大。
或许也因为心理作用,睡不好免疫力本来就低。
再或者,病习惯了。
大概……还是有区别的。
往年保镖会注意她身边的人,她遇不到陌生人。
今年没有保镖,晚上离开墓园时,她看到门口站着一位撑黑伞的人,面容熟悉。
苏雨扬看到她时似乎也有些惊讶,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提起了一个笑。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相遇,本就无需多言。
苏雨扬表情也不多,笑容更少,这笑容里更无笑意,全是苦涩。
简宁脸上连苦涩也没有,品味到对方面上的悲伤后,也才缓缓牵动僵硬的脸,挤出一个笑。
她二十八,苏雨扬二十九,无论如何,这个年纪的人也早没那么天真烂漫,多多少少接触过苦闷之事。
她们坐在墓园外的长椅上,久久无声,只是并肩而坐,看着伞檐外模糊的雨串、来往的断魂之行人。
任由记忆翻飞到轻盈而沉重的某一篇。
许久,简宁感觉有人揽上她的肩膀。
她的理智早已被数不清的雨滴淹没。
僵硬的身体于是顺着轻柔的力道靠了过去,又过了很久才慢慢放松。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唐代杜牧的《清明》
过渡
清明过后,简宁有问徐之敏要不要出去,徐之敏知道她的母亲离世了,又知道她多依赖她母亲,就没有在这个时间拉她出去。
清明有假期,但对某些人来说并不轻松。
而苏雨扬和她的关系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们都没有提起那一夜,又都没有忽视那一晚。
简宁第二天发了一张温度计的照片过去,轻微低烧。
rains:「有退烧药吗?我拿过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