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错开一步让她进去。
等苏雨扬走进去后,她后知后觉,“会传染你。”
“没事。”苏雨扬把清淡的汤食饭菜放到桌上,自然而然在沙发上坐下。
“我身体还可以,不怎么生病。”
简宁跟过去,在地毯上坐下,说了声谢谢后拆开袋子。
没有单独的餐厅和餐桌,她吃饭就在客厅的茶几上。
苏雨扬也习惯了,帮她一起拆,跟着也吃了点儿。
她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所以晚饭买的是二人份的。
饭后简宁不好意思赶客,只能问她:“我看电影,你一起吗?”
苏雨扬周四下午和晚上特地空了出来,闻声便点点头。
她们相处时大多是简宁在画画,她或是处理自己的工作、或是看书打发时间。
不是没有做饭、吃饭时的闲聊,只是沉默依然占据了其中大部分。
今晚的沉默则愈发分明,像是蒙着一层深沉阴郁的灰。
就连苏雨扬都感受到了,简宁很不对劲,出神的次数是以往的好几倍。
电影结束,冗长的名单被放映。
苏雨扬转头,见她还在出神。
“怎么了?”
“嗯?”简宁回神看向她,摇了摇头。
苏雨扬不好追问,只能留下几句嘱咐后离去。
简宁则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神。
明天不仅是清明,也是她母亲的忌日。
每年清明节前后,她的心中都是雨季,和那首诗描述的一样。
今年的清明与忌日一同到来。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前往北墓园。
林晚是她的母亲、她的守护神、她的榜样、她的朋友。
是她曾经的一切。
这一切夭折于五年前的今天,她二十三岁的那个春天。
忽然出现的大货车如同鬼魅、如同不可承受的重山,压在了她们那辆小轿车的身上。
林晚压在她的身上。
她能感受到粘腻的液体不断滑过自己的肌肤,源源不断、永不止息。
人身体里原来有那么多的血液。
那种触感至今她也难以忘却,又尤其在清明时节更鲜明。
“宁宁,好好活下去,妈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