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会儿心猿意马一会儿忸怩,皆是他一人在内心戏,朝见雪不由得唾弃自己被美色糊了心窍,怎么越想越是乱七八糟的。但昨夜这只手恶行诸多,他摸到他经年累月留下的剑茧,指根稍稍用力以作报复,玉惟便“嘶”了一声。
“师兄何故?”玉惟问。
朝见雪哼了一声:“看它不爽。”
玉惟沉思片刻,认真道:“可是昨夜并非是这样说的。”
朝见雪:“……算了。”
谁还记得他胡言乱语了什么东西,总之朝见雪知道自己很放得开,但现在是大白天,讲这些话难免怪怪的。
路上行人甚少,二人出了所在的南城,便不再遮掩,隐去身形,飞快来到了西城。
两个大乘期很是如鱼得水,没有半点耽搁,出现在了一座院子前。
玉惟掌中寒荷收起,那些细微的蓝色灵光正是指引入这座小院。
“莫檀舟会在里面吗?”朝见雪看着厚重雨幕中的房屋,不免有几分忐忑。要是他们运气不好,说不定莫檀舟已经将人转移,也或者在里面的根本不是莫泽之。
玉惟笃定道:“师兄,你我已是大乘。”
大乘期,在玄真界已经被奉为上座。朝见雪定了定心,左右实力摆在这里,就算对上莫檀舟,他们也不怕会有输局。
他点点头:“你说的对。”
二人跃过院墙,稳稳落在地面。院中不似有人生活的痕迹,空荡荡落了一地的残叶。水洼深深浅浅,几片叶子也被雨水打得四处漂泊。
朝见雪脚步轻微,雨声正好帮助他们隐匿动静。他来到侧窗,向里查探,玉惟已经在外围布置了阵法,微弱的灵光没入雨水,要是屋中之人想出逃,势必会被阵法围困。
朝见雪与他点点头使了眼色,一脚踹开窗子翻了进去。
不想,二人在房中兜转了一圈,居然不见人影。
玉惟摸了摸油亮的桌子,指尖没有灰尘,说明这里是有人居住的。
“被溜走了吗……”朝见雪可惜道。
“不。”玉惟走进内室,仔细看起屋中的陈设来,“我的术法不会出错,这里还有人在。”
他语气是不容置喙的笃定淡然,朝见雪被他这种可以依靠的气质迷住了,在一边安静地等他动作。
少顷,玉惟摸到一方砚台。
他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稍稍一抬,边听床后一声震动,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朝见雪愕然:“你怎么知道?”
玉惟道:“大族中常见的密室机关罢了。”
他如此轻飘飘,听得朝见雪也很心热,他的道侣真是博闻广识却这么谦虚淡定!他在玉惟嘴上快速亲了一口。
亲完,也不等玉惟有所反应,朝见雪施法移开床,果然露出了地面上一方暗室台阶。
台阶向下延伸,黑洞洞不知情况如何。
朝见雪索性飞落下去,掌心升起一簇幽幽的灵火作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