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兰索拿出来,左手握着接听,是银狼,说着些断断续续的内容,他没太听清,右手从砂金掌心抽出来,失去皮肤相握的温度,像是缺少了什么一般。
砂金僵直在原地,他并未挽留兰索的离开,只是眉眼敛着,不发一声。
但没过几秒,他空落落的掌心就塞进了东西——装了苏乐达的杯子。
兰索夹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电话里的人说话,帮他拿杯子的替身使者正要离开,他摸了摸灰雾的头以作感谢,看向砂金后做了个口型:
【我对苏乐达改观了,这玩意还挺好喝。】
说着,他俏皮地眨了下单眼。
砂金望着他,握着杯子的手渐渐用力,不一会,他轻笑了一声,暧昧搅成水,在他漂亮的眼睛里荡漾开。
兰索不好意思地别过眼去,他正欲开口,突然感觉后脑勺被手掌拢住,强迫他转过来,然后,嘴唇被咬住了。
对方咬得很轻,算不上咬,是吻,柔软得不像话,但他呼吸几乎停了,他闻到了砂金身上独一无二的香水味道。
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耳边,银狼见他掉线,问他在干嘛。
他在干嘛。
他在和刚出炉不到一分钟的恋人接吻。
我保证你明天活蹦乱跳的,好吗
离得很近,近到兰索能看清对方敛下眼时笼着的半扇阴影,那双蓝紫色的眸子搅弄着暗光,令人心跳加速。
手机掉在地上,兰索向后退离,想弯腰去捡,却被按住手背,对方的手指勾缠上来,不让他离开。
“等等,砂金。”兰索的尾音被吞咽下去,他感受着不知是谁的细碎呼吸,头晕目眩。
银狼的声音持之以恒地从听筒传来,骇客少见的有耐心,非要等到回答不可。
“喂喂,你是被忆域迷因吃掉了吗,再不回话,我就要黑进酒店的监控系统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咯~”
“砂金。”兰索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出来,耳根全红了,他抬头,语气透出几分寻常时候不会有的求饶,轻声软语,带着气音:“我还在打电话。”
砂金状若随意地点头,仿佛刚才掐着人家下巴的不是他,他抬了下眼皮,瞥了兰索一眼。
兰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砂金的视线。
谷欠念未消。
要发疯了。
兰索抓了抓领子,那颜色像极了将粉钻放入凛冽泉水中冲刷后的色泽,明亮勾人,他从未见过砂金这幅样子,他快要被这压抑着的情感灼伤,心里却隐隐愉悦。
砂金真好看。
“你别这么看我,我怕自己太激动,就地解散成灰雾了。”兰索露出一点小虎牙,坏心眼地笑。
砂金也跟着笑,他身体前倾,抬手捂住兰索的眼睛,将人推到枕头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兰索因为被剥夺视线而无措的唇舌。
浓重的阴影在逡巡,砂金的手随意在兰索衣服上的配件拨动,如同检视自己到手的猎物。
颈环上的锁扣、锁骨处的环口、衣领下的宝石装饰、齐缝线的纽扣,以及所有能发出声音的金属制品。
“行,你解散一个给我看看。”冰冷的金属碰撞声里,砂金说。
兰索腹部急促收了一下,呼吸牵动肌肉,只过了几秒,他就闷声求饶:“算了,我说笑的,这时候变成灰雾的话岂不是意味着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