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准备好,他就一直在船上等着。
从白天一直等到了晚上。
天一黑他就十分紧张,生怕王熙凤在芙蓉楼里出了什么事。
早知道他就应该在芙蓉楼门口接应的。
他一直等着,等到亥时人还没来。
马文才坐不住了,正准备下船以最快速度去查探一番,谁知道刚一出码头就见一辆马车快速向码头驶来。
他直觉那就是王熙凤他们,他唤了一声,“夫人。”
果然,下一刻,马车车帘被掀开,男扮女装的王熙凤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
“快,别在这儿杵着了,我们快走,瞒不了多久的。”
白鹤从车上跳下来,车夫直接接住了她,“小心。”
他们只拿了两个包袱,但是车上还有些东西。
马文才算是看出来了,这白鹤姑娘本就是要打算逃走的,帮自己和王熙凤本就只是顺手的事情。
等把东西全部搬上船,那车夫吹了一声口哨,马自己转了个弯,往他们来时的路跑了。
“走吧,船上再说。”
马文才如梦初醒,赶紧带着几人解了绳子把船驶离了码头。
船越行越远,王熙凤就坐在马文才的旁边看着马文才划船。
她笑了笑,说道:“相公什么时候学会划船了?”明明他以前还怕水的。
马文才听她声音都有些哑,心疼得不行,“这几日跟在一个大叔身边,他救了我,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他想陶渊明那个老头应该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所以还是当着那两人的面还是不要把他说出来得好。
白鹤也在船里和自己的情郎说了好一阵的话。
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人才从里面出来。
那男子走到马文才的面前说道:“兄台让我来吧,你歇一会儿。”
马文才也没客气,将船桨递给他,而后回船里拿了一件衣裳给王熙凤披上,这才抱着王熙凤坐在了船头。
这时候已经是初夏了,晚间虽有些凉,但也没有冻到大家。
众人心中都有很多疑惑,马文才却不知如何开口,他只是抱着王熙凤的肩膀,想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原来你们二人已经成婚了?”白鹤率先开口,“我说马公子,你这相公当的,怎么连自己夫人都保护不好,让她落到芙蓉楼那种地方去了。”
马文才无可辩驳,说道:“这事情是我的错。”
“哎,也不怪你,这芙蓉楼一向靠着坑蒙拐骗收姑娘的。”
“那你……”马文才想问,又觉得不妥,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一只手抱着王熙凤让王熙凤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握着王熙凤的手给她一点温度。
可是白鹤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提及往事,她笑说道:“我啊,我是被我爹卖到芙蓉楼的,像我这么光明正大地进入芙蓉楼的那可不多了。”
她说这话像是在自我调侃,语气里还有点得意的意味,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她并不开心。
世界上有爱子如命的父母,也有这样将儿女弃如敝履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