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啊?谁?”女孩凑到我脸前,挑衅似的问。
话却是说给程双言的。
程双言穿着睡衣,戴着眼镜出来,瞧见她,眉毛很轻地皱了一下。
“几个月不见,又有新欢啊?枉我找你找这么久。”女孩冷笑,挤开我闯进来。
“房子新换的?不错。”她大剌剌坐进沙发,环顾四周。
看向程双言,难怪房子里家具这么少,以为是宅寂风,原来是逃亡风。
“小幽,我们出去说。”程双言靠在门上,很疲惫地样子。
“因为她?她是谁?”小幽指向我,要撕了我似的。
“我们在一起两年,她呢?乳臭未干。”小幽冷笑。
听了一场惊天八卦,看向程双言,她没反驳。
突然觉得恶心,又想吐。
程双言缠了我七年。七年啊,人生有几个七年?
连扇她的力气都没有,无所谓地笑笑。
“不好意思,我是她妹妹。”冲小幽深深鞠一躬,拿起手机出门了。
没看程双言。
走路晃悠悠,像回到了初三的雨天,知晓程双言对我做的事是何种用意,把皮肤搓到溃烂的那个下午。
程双言,为什么你总在我对你有一丝动摇的时候变得这么恶心?
没有烟,去买。
深深吸一口到肺里,太久不抽烟,疯狂咳嗽。
站起来,一头栽倒在墙上,伸手去摸,没有血。
那湿湿的是什么?手又伸向脸颊,是眼泪。
绝望,痛苦,百种情绪化成丝线缠住我。
用力挣扎,越勒越紧,松手释然,又轻轻绕住我。
两天没有回家,怕她找我,又怕她不找我,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打开门,一切如旧,没有小幽大剌剌搬进家里,也没有程双言站在门口绝望地问我去哪了。
程双言不在,我的东西还放在原处。
走过去,收拾行李,木木地。
才发现东西只有这么一点点,连一只箱子都装不满。
哦,箱子也是程双言买的,想扔回去还给她。
突然想起从里到外,从头到脚,全是程双言买的。
一气脱光了,赤身裸体坐在客厅里剪衣服。
剪得碎布块满天飞,去躺进浴缸里洗澡。
洗洗搓搓,像要把程双言从生命里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