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救你们的?花老板冷笑。
无根的怒火从心头窜起,她抽了抽嘴角。
反正带都带上了,女土匪拿自己也没办法吧?
方恬知道,态度越谦卑,吃的苦头也越少。
面前这个女人明显就是军方的走狗,蛮横做派、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她想。
那也是官府的人,这么多人看着,不敢乱来的。
花狸子脖子上那串红珊瑚珠子,随着她的动作晃,盘得光鲜。
大头兵也会有吃斋念佛的,和方恬自己的路数一样。
她们有一样的信仰。她想。
煮豆燃豆萁,一路人不该杀一路人。
往这方面好好哄着,没多少人能狠得下心。
长、长官,救人一命,胜造七、七级浮屠我也是身不由己、生不由己!我被牵扯柳、柳让我们签了天价的合同方恬抱着花狸子的腿恸哭。
她被一脚踹开。
花狸子一手掐住她脖子,把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摁在舷窗上。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气。
我可不是军方那帮磨磨唧唧的软耳根子,不喜欢搞差别对待。
她的手越收越紧,声音却不打颤儿。
窒息感攥紧了方恬,她垂死扒住她的胳膊,双脚乱踢。
像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默不作声、或坐或躺的老兵听了花狸子一番话,看戏的神情中出现一丝不满。
什么话,什么叫军方磨磨唧唧的软耳根子?
自己分明才打了一场殊死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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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恬的脸色从通红变得苍白,她张大嘴,直到两眼翻白,渐渐没了动静。
小孩子瞪大眼睛,恐惧得看着,瑟瑟发抖,却没有尖叫。
暗无天日的雪域监狱中,她们并不知道糖是谁给的。
她们看不清、记不住、不想知道。
方恬悄无声息地瘫软在地上。
花狸子拖着尸体,大步跨过横七竖八的毛毯,打开尾舱门,扔了出去。
在雪域背景下,粉色儿童衣物形成一个鲜明的小点,越来越小,很快再也看不见。
花狸子拍拍手,掸掉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