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回头猛地看见穿白大褂的男人抱着手站在身后,一脸兴师问罪。
凯凯宾斯主任方恬心里发虚,结巴地打了个招呼。
哪有天天拜佛的道理,佛都要烦你了。凯宾斯翻白眼,b组的血抽了没,报告超期三天了。
方恬叹了口气,拖着步子要走。
末了,还期待地问了一句:主任史那里可有消息了?
没有,发货单都没打过来一个。
凯宾斯也很焦躁。
雇佣兵都得换岗了。这帮土匪,天天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杜主管都拿他们没办法。
最后一次联系上,还是几周之前为把5号和6号货仓清理的事情。
让助理挨个去给几十号低级源制品扎了麻醉,拖走了。
听说是拉到码头去,放进海里。
凯宾斯当时也只认为总部要换批货,没往那方面想。
但换货也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直接往雪域里丢不就完事了?
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人来管的。
扔进海里,是毁尸灭迹,怕人发现。
如今联想到,史长生失联那么久,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情吧。
f**k,要是国内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在这荒山野岭、极寒之地,往哪里逃?
他们不会给条子抓了吧?
怎么可能?条子抓他们,不得过来取证?凯宾斯挥挥手,赶她干活去。
也像要赶走自己不安的想法。
杜主管说燃料最多再撑半个月。半个月,怎么说也能联系上了吧。
半个月
如果只是半个月,她也能等。
方恬低头寻思了一下,就去药房取药了。
在雪域监狱的六年里,炒期货亏欠的几千万也还的七七八八了。
父母亲那里卖命卖了六百万,自己每年也能有个两百万。
这钱赚得是一分没花着,都用来宽债主的心了。
现在零零碎碎的还剩个几百万,总算可以辞职回去。
辛苦一点,几年也就能还上。
□□大概不会再为这点小钱找上门的。
方恬心不在焉地取下眼镜,用衣角擦擦污渍,戴上。
软针管是放在哪里的来着?是不是也快用完,要去填补货单了。
真他爹的造孽。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方医生拎着一个木盒子,里面装满贴着标签纸的试管,用泡沫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