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性质的公职,要知道分寸。
阴极阳生,日光太烈,万物犹死。
怪不得他们不敢明着干掉颜挈。
*
蒋明加班到深夜,宿舍早就熄了灯,安静得只有风声。
混得不错。
她其实刚进门就发现床上有人。
她把外衣挂在衣架上,没有开灯。
而且猜到那是谁。
她离开的那段时间,没有回消息,也没有接电话,就像死了一样。
她和蒋明打招呼的第一句话,也没有叫她的名字。
以至于让她怀疑,颜挈是不是忘记了、记错了、混淆了。
但颜挈的态度也还算礼貌。
吧?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床上?
蒋明摸着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年久失修的警司宿舍,还算整洁的小房间。小电锅放在桌上,却没有烟火气息。
有雅兴自投罗网?颜老板。蒋明的回答不温不火。
什么叫自投罗网?把我拷起来?
颜挈半分坦诚,伸出双手。
我记得今天你不值班。怎么又到半夜才回来?我等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蒋明松开皮带,把警裤换下,系上宽松的睡衣,白了一眼颜挈。
半夜的外卖费还得加三块钱呢。
当然她并不是不乐意请客。
去哪里了?蒋明挨着她躺下。
全息屏停在外卖软件的首页。烧烤还是甜点,也许可以来点小面。
你试探我?颜挈的不满顿时溢于言表。
蒋明习惯了,这个喜怒无常还专制独断的女人。
干什么去了?贩毒?抢银行?和花老板一起?
蒋明和从前不一样了。
颜挈听得出,她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激怒自己。
白痴小警狗竟然也有智商在线的时候。
颜挈的生气装不下去,笑了出来。
蒋明知道自己被她整得够惨的,再怎么说,也不该生自己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