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脱离危险,你要是实在坐不住,就去拜神求佛保护他早日脱离危险”
章通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们又不信佛”
“信什么就去拜什么”
章通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于是转身就走了,应霁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转身回去了,章通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他就要去拜鹰,而他们就可以在这里守着他哥啊?他们也不是大夫啊?
章通准备把应霁喊回来在辩一辩,一旁的心腹劝他,“王子,还是算了吧,喊回来你还是说不赢,到时候恐怕不仅要拜鹰还要干别的了”
章通一榔锤锤到他脑壳上,“你这么会说刚才怎么不帮我说话”
心腹捂着被锤痛的脑袋瓜说,“我也说不过他们啊,他们人那么多”
章通回头看了一眼廊下整整齐齐的人,叹了口气,嘴巴这么厉害的竟然有七个,算了,拜鹰就拜鹰吧,左右他们也不会害章昭。
这一等便是三天,雪落了一场又一场,院内气氛很凝重,也没人敢来打扫,院子里积起厚厚的雪层,一脚踩下去,人没了大半,其他人来来去去的,只有楚锡一人一直在外头守着,终于在第三天的深夜,久闭的房门打开了,满身疲惫的胡晓生和邵宁搀扶着走了出来。
楚锡紧张的问道:“他醒了吗?”
胡晓生回道:“没有,伤口缝完了,毒清了但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自己”
楚锡的心又沉了下去,“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邵宁道:“可以,我给你把药换了”
胡晓生熬了几天实在熬不住了,“交给你了,我去睡了”
邵宁点头,“师父你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胡晓生也心痛他,“换了药就让别人来守着,你也去休息”
“嗯”
邵宁扶着楚锡进了房间,房间内一股子浓重的药味,章昭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没有半分生气,本该高耸的肚子此刻已经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伤疤,因为他的伤实在太重了,也不敢盖被子,只穿着很单薄的里衣,屋内地龙烧得极其旺盛,倒不冷。
楚锡只是看着他眼睛就红了,邵宁见他如此难受,便劝道:“柔然王福泽深厚,定会平安渡过此劫的,皇上要好好保重身体,若是他醒来见您如此,心里必定比您还难过”
楚锡没有接话,等他换好了药后便将他指使出去了,屋内安静的只有地龙的声音,楚锡瘸着腿走到床边挨着章昭躺了上去。
他侧身看着章昭,手抚上他消瘦的脸,他心里有千言万语,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掉泪,他的心不停的死掉又重生,他憋得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喊了一声,“阿昭”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来,终是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
楚锡在此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地都在动,他睁开眼睛,看着不停晃动的头顶,这是……马车?
楚锡猛地坐了起来,喊了声,“封厉”
封厉探头进来,“皇上,楚修反了,急需您回去主持大局”
楚锡皱紧了眉头,“他哪来的兵力造反?”
封厉回道:“没有兵力,他只是把太上皇带出来了”
“岂有此理”楚锡骂了一句,随即问道,“章昭的情况怎么样了?”
封厉回道:“刚刚许清夜传来消息,说柔然王昨日已经醒过来了,没有性命之忧,邵宁还留在他身边,皇上不用担心”
人醒了就好,楚锡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重新躺下去的楚锡没有察觉到封厉眼中闪过一抹心虚,为了不刺激楚锡,他们一致商定把章昭失忆的消息瞒下了。
楚锡看到马车内放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罐,便问道:“这是什么?”
封厉低声回道:“是骨灰”
楚锡瞬间明了,是他的孩子,小小的孩子住在小小的骨灰坛里,再也不会跟他玩手贴手的游戏了,他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将骨灰坛抱进怀里,蜷缩起身体,妄图想将自己的体温过渡给他。
走了大半个月三军回到了京城,本来楚修是下令将楚锡拦于城外的,但奈何楚锡手中的兵太多了,根本没拦住,楚锡一路高歌进了皇宫,楚修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楚锡走进金銮殿,楚皇正在皇位上坐着,楚修与楚刈分立两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楚皇原本浑浊的双眼出现了些许清明,看到楚锡进来大喝一声,“逆子,还不跪下”
楚锡的腿伤还没好利索,韩逍便给他端了个椅子,楚锡在大殿内坐下,身后沈容,宋玉,柳砚,李锦,韩逍,应霁,封厉一字排开,无声与楚皇对峙。
楚皇看着他们,冷冷道:“你们是要造反不成?”
沈容沉着声回道:“皇上已经在百官叩拜下登基,禅位诏书还是太上皇亲手写的,这两奸贼在皇上带兵出征之际蛊惑太上皇,意图谋害皇上,韩逍,将那两奸贼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