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若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程夫子,你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视金钱如粪土的程夫子吗?”
程明达哼了一声,笑道:“不是,近墨者黑。”
你礼貌吗
张梓若交了银子,每日像来程府度假一样,吃吃喝喝,与程老头打打嘴仗。
或者,去后院找程老夫人、程夫人叙话,逗逗小姑娘。听到程家的仆从来报,有人来拜访程大人,她就赶紧理理衣袖去前面,与程明达探讨学问。
程明达对她这种行为表示万分唾弃,告诉她,再在他们府上混吃混喝,就要交伙食费。
张梓若回去,亲自动手或指导丫鬟做各种美味点心零食,用食盒装了,提到程府来。
程明达满意的分走一大半。
程明达的大儿子休沐在家,见了程明达与张梓若的相处模式,吃惊不已。他的父亲向来沉稳庄重,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轻松活泼的一面!
对张夫子,就像对多年老友一样,搞得他和自己媳妇明明和张夫子一个辈分,倒要像对长辈一样对待张夫子。
张梓若从家带来的点心,向来有这些“小辈”一份。
她和程夫子讨论自己着要编纂的习题集,懒得动脑筋了,就看会儿闲书,或吃块点心。
程夫子也毫不客气,吃的香甜。
照儿从书本上抬起脑袋,望向碟子里撒了一层芝麻,表皮金黄酥脆,内有鲜香夹心,散发着诱人味道的零食。
张梓若和程夫子不约而同的说道:“没你的,好好读书!”
照儿:“……”做孩子好惨!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吗?
哼,娘,你这样对我,以后会失去我这个孝顺可爱的宝宝的!
照儿投给张梓若一个傲娇的眼神,愤愤读书。
然而,等到他中途休息的时候,碟子中的点心早被吃光了。
到了傍晚,张梓若带着眼神幽怨的照儿回家。
坐上马车的照儿瞧了她一眼,面向车壁,“我生气了,哄不好了。”
张梓若笑道:“怎么一回来就面壁思过?是不是在反省自己生气的事?”
照儿气嘟嘟的,越发不回头了。手指悄悄抠马车装饰。
张梓若暗笑,她拉开马车里的暗格小抽屉,拿出一块点心,在照儿旁边晃晃,故意拉长了腔调,“啊呀,这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限量版啊,留给某个小河豚的可不多了。小河豚不理我,我就来——替他吃掉!”
“我也要吃!”照儿立刻回头。
张梓若笑盈盈的把点心递他面前,“给。吃一块垫垫,不要吃太多,等会儿回家要吃晚饭了。”
照儿点点头,咬口点心,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
“娘,这是你做的!好好吃!”
“喜欢吃,下次再多给你做点。”张梓若笑道,“刚好最近有时间。”
照儿斯斯文文的吃完点心,拿帕子擦擦手,漂亮的眼睛里透着沉静和隐隐的担忧,“娘,这样一直在师父家呆着,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师傅说,过几日带我去见老友,他老友的弟子和我差不多大小。等我在京城结交了朋友,再多认识一些人,让他们到你这里来上学。”
张梓若摸摸他的小脑瓜,笑道:“别担心。你该交朋友交朋友,该玩玩。现在没动静,可能是因为很多人都在考量观望。
再说了,世上道路千万条,这条走不通,还有其他的路。以你娘我的才华,就是不做夫子,也有很多方法能养活咱们一大家子!”
照儿眉开眼笑道:“娘,我长大了,我也能养你!我给你写字画画,你把我的拿去拍卖!”
张梓若哈哈大笑,“我可舍不得!珍贵的墨宝我一般都悄悄收藏起来!”
照儿眼角眉梢都洋溢着笑意,眼睛如星星般闪亮,“那要换一个大的藏宝箱。”
……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家。马车从程府回到张府,凡有心探查的人,早已知道了她的到来。
户部尚书的夫人在饭后谈起她,“我听说,河湾村的张夫子来京城了。常去程大人府上拜访,还透露了收学生的意愿。可要将咱家的孩子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