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戚好像立即就明白了。
他眼底涌上一层落寞,嘴里还喃喃道:“我可以等……”
“你等不到我的。”她斩钉截铁地打断,“京中才高貌美的闺秀,比比皆是。望曹公子能另择佳偶。”
他垂下眼,神采在眸中褪去,只咬着唇不发一言。
就是如此。
长痛不如短痛,一刀斩了,总比留着暗疮,日后钻骨噬心的强。
“曹公子,‘和离书’的事,还请你替我保密。”
“好……”曹子戚总算是搭了一腔,沉闷地吸口气。他抬起双拳,对她和段清州施了一礼,钝钝道,“子戚告辞了。”
待他走远,身影逐渐消逝在白墙尽头,悦书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拍着脑袋道“哎呀我得帮曹公子收拾”,赶紧脚底抹油溜走了。
段清州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望着曹子戚的背影,沉声念道:“要不还是杀了他吧。”
杀你个头!
这家伙是搞“黑深残”那套搞出心得体会了吗?一点也没有男主应该具备的正能量。
严晚萤朝他翻白眼:“你杀曹子戚做什么,他与你又没有家仇。”
“怎么没有?”他不善的眼光落到她身上,意味深长道:“他都在我面前公然打你的主意了,难道真要等到演变为‘夺妻之恨’,我才动手么?我段清州不是那般窝囊的人!”
他说完话,又像是隐忍地垂了眼,紧紧摩挲她的手:“幸而你拒了他。否则我可能已经忍不住,当场让他身首异处……”
严晚萤心里一惊,只觉得肩上沉甸甸的,有些不敢去想。
她只好转移话题,指着自己的手腕喊:“驸马,我的手不是面团。你再捏几下,它就该残了。”
“……”他这才缓和了脸色,关切地抬起她的手腕,仔细查看。
果然红红的一圈,还有浅淡的手指印。是他方才捏的没错了。
“疼吗?”段清州凝住眸光,像用了这辈子最温软的语气。
他小心地将唇靠过去,秉住气息,对着她手腕上红红的印子,轻柔地吹出一口温热的气。
“呼——”
严晚萤只觉得手腕痒痒的,如被鹅毛扫过,耳根“刷”地红了。她瘪了一下嘴,羞赧地将手从他那里抽出来:
“哄三岁小孩呢?”
段清州还维持着姿势,手虚空地握着,只是里面已经没有她的手腕了。
他靠近一步,不容拒绝道:“公主,把手给我看看。”
严晚萤嘟嘴:“不给你。谁许你随便拉我的手,谁许你往上吹气?又是大舅哥?”
他闷着一张脸,像吃了火药:“那曹子戚碰你的鬓发,还扶你的肩……你如何不问他,是不是得了大舅哥的允许?”
这什么狗血话题,怎么还跟“大舅哥”杠上了呢!
“……那是我太惊讶了,没有反应过来。谁知道他会突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