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厉害!”陈孝霖见那门挪动,随即开始拍着手掌。她早已将沈清沉视作她的榜样,在她的眼中,她身上智慧的光芒让人无法忽视,她是那样的耀眼。她想成为那样的人。
门一开,最先冲进去的便是陈孝霖,哪怕沈清沉想伸手去拉,也没能够着。“好奇怪哦,这么多金银珠宝旁为什么会有这么简陋的木匣子。”
“木匣子?”确认前面没有危险,沈清沉迈出步朝陈孝霖去,接过她手上的木匣子。
木匣子所在的位置,周围环绕了一堆金砖,唯独是这样简陋的盒子,显得格外惹眼。那匣子并没有上锁,只轻轻一抬便能将其打开。匣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封书信,那样的信纸沈清沉见过——
与那个封在花瓶底的书函用的笺纸一模一样。
“这封信就是上半部分吧。”沈清沉确信,像许子溪那样的老狐狸,哪怕再傻,至少也该懂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若他早已将这封信分为两半,分别藏在两个隐秘的地方,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一半的信函与那封家书截然不同,其上竟全是许昌对于陷害张京墨一事的忏悔。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这个密室的谜面是临时想的,可能会有一些牵强。加上我本人并不懂象棋,只知道跟着棋谱写,如有错漏劳烦见谅呜呜[爆哭][爆哭]
甚么男德经
当沈清沉通读整封书函,她才发觉,许子溪身上背着的,或许还不止一条人命。
许昌的书函,直言他不该为了昔日旧情,答应太子与许子溪同流合污,诬陷张京墨。他为人一世忠诚,唯独是张京墨的死成了他当官生涯中的一大污点。若非一时心软,不舍得许子溪因此受刑,他断断不会答应的。
“张京墨……”三人看到这封书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此次来京城本是为了石月仙的案子,没想到却牵出了张之儒亡母被诬陷致死的案子。众人想起张之儒如今仍旧躺在寿安宫里,苟延残喘,一瞬失语。三人目目相觑,心中各怀心事。
直到回到雒州,沈清沉仍然心事重重。悬在她心头的事太多太多,仿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游魂般回到寿安宫,却始终未见许段笙出来迎接,按理来说他都会早早地在门口候着她,搀扶着她,生怕她身子有一分的差池。可这次偏偏没有,回过神的沈清沉也开口问身边的仆人:“驸马呢?”
“额……”身边的人眼神躲闪,嗫嚅道:“有来客来寻驸马爷,驸马爷如今在宴客呢。”
“宴客?”沈清沉可从未听说这位驸马有什么客可宴的,他终日困在这个寿安宫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来往的亲戚也未曾见过。若说到他的亲戚,那便只有那位雒州新上任的许刺史来过府上。如今来登堂拜访的又是何人?
“下官许侍中,见过殿下。”堂上坐着的人鬓边发全白,眼下与嘴角布着的皱纹却不减她的端庄。看着许段笙低垂得几近要埋到案台里的头,她便也知道从前他在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他在她面前总是那样的卑微,也不知是不是自幼被忽视养成的性格。因为不被重视,所以拼了命地讨好。
“许侍中光临这寿安宫,不知有何贵干。”她是沈清沉的婆婆不错,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沈清沉可不觉得她需要对她卑躬屈膝地讨好,只当时语气收敛一些便是了。
“不过是些寻常家事,想说与小儿听,不劳公主费心。”她看起来并不想将对话的内容告诉沈清沉。
“家事,难道本宫还不能听了不成?”家事家事,如果能被她用家事当借口躲过,那不就是没把她当家里人吗?她可不乐意受这委屈。
“下官并无此意,若陛下实在好奇,便由段笙说去。”她不肯与沈清沉多费口舌,这位公主出了名的骄横泼辣,她只当留自己的儿子在这与她周旋便是,“下官还有些要紧事,就不叨扰公主了。”说罢她便起身向沈清沉弓腰行礼,欠着身子离开寿安宫。
来去自如,真当自己是这里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