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严星阑扶住言芸,我去便好。
你还小,去和那种人打交道做什么?言芸还把严星阑当孩子,
我能应付得了。我听严阡说过,您与他不知周旋了几天,多有疲惫。
好言芸沉思片刻,拗不过严星阑,抓着她的手缓缓松开,终究还是应了下来,那你千万小心行事,莫要伤了自己。
到了前厅,青竹正站在门前。她很久不见严星阑,本都已经做好打算要上去抱着她痛哭流涕一番了,现在只得乖乖守在前厅。
见到严星阑,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姐
嗯。严星阑推开门,三人走了进去。
杨老板正端详着严氏前厅的墨玉花瓶,严星阑就走了进来。
哟,星阑回来了?杨老板一见严星阑,先愣了一下,然后装出一副与严星阑非常熟络的样子,前几日我来拜访,都不见人,今天可算见着了。星阑出落得越漂亮了,那沈大公子待你不错啊,我得叫一句沈少夫人啊,哈哈。
严星阑看见对方做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听见沈少夫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也没有要和他过不去的意思,微笑道:杨叔叔,好久不见。您也是老当益壮,应付这种场面游刃有余。
都年过半百快要入土为安的人了,还要在这儿横叉一脚。
星阑,今年多大年岁了?
二十有四。
沈氏也没了,打算怎么办啊。杨老板一副和她谈心谈家事的长辈姿态,不能守一辈子寡吧。
严星阑笑了笑:不劳您操心了。您这次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我想来看看严夫人身体是否安好。我听闻严先生辞世,她一个人想必打理不过来严氏。而且
他端详着手里的那个茶杯:小严公子似乎是生了二心,还差点想置严夫人于死地。澋煜也在外面不回来,我过来谈些生意。
我想帮忙管管严家的茶叶生意,利嘛好商量,我拿六成就好。哎这家里也没个做主的男人,星阑,也就你能说几句有分量的话了呃
话还没说完,严星阑一把抽出严子卿腰间的匕首,冰冷的剑贴在杨老板的脸侧。
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念你是长辈,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严星阑嗤笑一声,在严氏的地盘,你算什么东西?
杨老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关进囚魂阵,黄昏一到,你就连骨头都不剩,连血水都会被法阵吸的一滴也不剩,那个时候,你也就算真正占领严氏了。
刀刃向他的脸颊倾斜,已经快要刺入皮肉,杨老板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严星阑收了匕首,不打算继续再为难他,转身要走:青竹,送客。
看到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杨老板才从惊吓里回过神来,眼看着那刀刃不在自己脸上了,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年纪还没有自己一半大的小姑娘威胁了,脸上挂不住,站起来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
严星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一口一个严氏?你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靠着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严澋煜。怎么,现在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想翻天覆地了不是?你
那把匕首飞了过来,直直穿过杨老板肩上的衣服,插进墙里。
杨老板。严星阑眸色彻底冷了下来,我严氏闭门谢客,如果再有人仗着我母亲脾气好敢来进犯一步,或者像方才那样口无遮拦,严氏的囚魂阵可不会念什么情。
青竹,置办一个木棺送到杨氏,就当是生意谈成了,严氏为表心意送去的贺礼。
别别杨老板怔愣了许久,发现了自己刚才的言论犯了多大的蠢,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肩上的衣服也撕破了,严小姐,我口不择言我走,这就走。
杨老板,再会。严星阑脸上又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严子卿,送客。
杨老板看着这个笑容不寒而栗。他仿佛看到了严澋煜带着笑把剑一寸一寸地推进对方的心脏时候的样子。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敢说话。
严子卿跟在杨老板身后送他出去。严星阑看着杨老板跌跌撞撞离开的背影,终于撑不住了,腿一软,扶着墙剧烈咳嗽起来,手里的帕子染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