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道:“不要这个。”
谢御:“你要什么?”
姜枕睁着眼睛,浅棕的瞳眸水雾弥漫。像朝露似的晶莹,又似秋潭里挣扎的夕照。
他的声音微不可查:“抱我、”
脆弱得教人捧住这将熄的萤火。
谢御不发一言,却照做地抱紧了姜枕,那要揉进骨血的力道让被褥都变得炎热。
姜枕:“我还是冷……”
尾音是颤的,奋力聚焦的眸光也随着心绪散掉。
他知道谢御是木头,肯定反应不过来。所以在其怀中轻微侧身时,本单薄的衣衫从细白的肩膀滑落,露出羊脂玉般朦胧的色泽。
抬手时,纤细的指节碰到谢御的嘴唇,轻柔的描摹着欲拒还迎。
谢御就算修的无情道,也不可能不明白姜枕的意思。
但谢御冷静的说:“你现下该休息。”
姜枕:“不要。”
从那种即将溺亡的崩溃和绝望里醒来,他只觉得浑身都麻痹到疼痛。想要跨越虚幻和极乐的土地,沉浸在看不见人间疾苦的瞬间。
谢御沉默,并未回答。
姜枕微的怔愣,问:“你分明有感觉,为什么不做?”
裸露的颈项线条流畅,锁骨凹陷处盛着摇曳的阴影。
这蛊惑的莹白本该引人以吻封缄。
谢御却垂下目光,怜惜地将衣衫拨回原位:“歇息吧。”
“谢御!”姜枕却不依。
他坐起来,大雨倾盆时的凛冽钻入被褥,内心冷得更加空荡。
谢御觉察出姜枕的不对劲。
他伸出手,虽然被姜枕躲开,却能感受到其的掌心很烫。
居然是发烧了。
姜枕作为人参精,近来生病了几次?谢御记得很清楚,短时间里居然发生过两回。本该闻所未闻的事情,却因为他的疏忽变得平常。
谢御无法,将闹脾气的姜枕抱回腿上,同时伸出手去拿乾坤袋里的祛热丹。
手突然被姜枕握住。
姜枕道:“别这样对我。”
他侧过头,眼眸含泪。双手圈住谢御的脖颈,撒娇似地黏着剑修。薄纱滑落到手肘,这次直言:“你不愿意吗?”
谢御:“你生病了。”
姜枕:“我不想听这个。”
谢御却更在乎姜枕的身体。
他揽紧了道侣纤细的腰身,将祛热丹无情地递到对方跟前。
姜枕怔愣地看着谢御,别过头,眼眶包不住委屈的泪水。他觉得难受,分明自己已经表现得这样明显。无尽的空茫只能用血肉相汇来填补,谢御为什么不愿意?
他的眼泪很不留情地落在谢御的指节,后者愣了会儿,思索起两个选择的重要性。
外边雷雨交加,屋内被烛火铺满了蜜色。姜枕半露着肩头,莹白的肌肤晃眼,随着呼吸起伏如蝶翼轻颤。他的腰肢纤细,被薄纱笼罩得隐现,是只有被握住才知的精妙。
换作旁人,早就不能忍住。
可剑修只是为了让他好起来。
谢御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沉迷和喜爱,甚至谈得上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