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
正欲回答,谢御道:“不行。”
“为什么?”稚童难过地说。
姜枕瞥了眼谢御,轻声解释:“我跟他是道侣,定然一块儿歇息。天色不早了,你吃完饭就早点睡。”
稚童问:“你们不吃吗?”
“不。”姜枕只托阿婆留了饭菜给东风行,至于他们就啃辟谷丹,少耗人家的口粮。
稚童只好点头,失魂落魄的离开。可他刚踏进堂屋,突然折返回来:“道侣是什么意思呀?”
姜枕:“……就是你以后的妻子。”
稚童直言不讳:“这样啊,我阿婆让我以后娶个漂亮的媳妇。你长的好看、不对,你有道侣了,该怎么办呀?”
虽然说的糊涂,可能听明白。
姜枕:“呃、”
正愁怎么温声讲解,突然见谢御遮住他,冷声对稚童道:“还睡不睡了?”
稚童被吓得连忙回屋。
姜枕看小孩儿瞪圆了的眼睛,很可爱。他轻声问:“你干嘛对他那么凶?”
可对上谢御侧过来的视线和平静的双眼,话又吞了回去。
彼时黄昏落幕,圆月终于升起。
月光如银纱覆在谢御的周身,手持的剑映出寒星般的冷芒。他垂眸看姜枕时,很是平静,眉骨投下的阴影却将眼底凝成两泓死寂的冰渊,连呼吸都变得五情。
姜枕眨了下眼,内心的酸涩再次卷席了全身。他情不自禁地喊了声:“谢御。”
谢御握住他的手,尽可能柔和。操控着自己僵硬的四肢,疼惜地去碰姜枕的脸。
这已经是他能思虑出最好的办法,却仍旧与从前大相径庭。应当亲吻面前的人,因为爱早已溢出,只能这般发泄。
谢御:“怎了?”
姜枕依赖地蹭了下谢御的手心。内心升起的波涛逐渐平息。声音从肺腑挤出,却带着坦白的勇气。
“谢御,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
不知是否是验心石带来的根基,那赤诚的白光穿透了心脏,让他恍惚明白受折磨的不仅自己。
姜枕近乎是怜爱地看着谢御,听见对方因为紧张而突然跃起的心跳声。
可谢御察觉不到,就连紧张的情绪都被剥夺。
姜枕说:“你是不是修了无情道?”
说完这句话,自己好像也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谢御面无表情,手却突兀地松了。
“嗯。”
他该知道的,姜枕这样聪明,会察觉到。
真相终于敞亮了。
姜枕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看不见自己通红的眼圈,只感到水雾遮蔽了看爱人的视线。那些发疼发烫的感觉,让他有了无名的冲动,再次问。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御:“我不知道。”
可他想起来,“我怕你难过,要和我分开。”
他理性的判断之前的作为,并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