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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而刺人的视线总是令人难以忍耐的。
越睢也是。
陈令藻看他眼睛一个劲儿地动,要撑不住也愣是不睁眼。
陈令藻冷冷一笑。
本来说越睢有些轻微中暑,生病嘛,抓着他就抓吧,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呢?
越睢一定已经醒了,要憋不住了还是这样抓着他。
是想要他心软,加快他答应的“回到原来的时间”吗?不可能。
他当时下定决心老死不相往来,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心软,纵然他知道,越睢是在认出他之后抓住的他,晕倒也不松手。
他不否认,在医生告诉他时,他内心有一瞬的触动,但也只能是那样子了。
陈令藻启唇:“越睢,醒了?”
越睢眼皮迅速一紧,又很快复原,甚至呼吸都还平稳。
“我看见你眼皮动了。”
越睢依旧闭眼。
陈令藻:“……”
坏了,他忘记有一句谚语是: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一睁眼一闭眼的两人静默对峙片刻,陈令藻放下手机。
手机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格外清晰。
这仿佛一个危险的信号,激得越睢头皮一紧,他不得不强行按捺下自己预感不妙的第六感。
“……”
陈令藻眼中,床上的越睢依旧老僧入定般笔直躺着,姿势比标准得仿佛是小学生标准坐姿要求。
他无声一笑,右手轻轻挑开越睢的被子,轻巧进入,从肩膀开始,逐渐向下。
陈令藻出击迅速,不给越睢一点反应时间,长驱直入,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手心与越睢心脏相对。
虽是薄被,却很好地锁住了越睢的体温,整个被子里都仿佛是越睢的小空间,陈令藻伸进去的右手到几乎整只小臂,都被这种温度包裹。
陈令藻不觉什么不妥,手掌略略张开,微微侧头,细细感受越睢的心跳。
咚——
咚咚——
陈令藻轻声:“越睢,你心跳太快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空气中多了一道清晰的粗重喘息。
等了两秒,陈令藻眉头一拧。
被他恶心成这样了,还不醒?
陈令藻眉宇间染上冷意,几乎是自我厌弃的神态,他的右手无所顾忌地继续向下探。
他的手猛地被另一只温度更为滚烫手轻轻挡住,阻止他继续向下。
陈令藻抬眼,对上越睢微微湿润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