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牌在雨帘里□□着身影。
盛絮推开便利店玻璃门的瞬间,热风裹着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打开门外的雨伞,却在抬眼的刹那僵在原地——
宴楚潮斜倚在停车场的挡雨棚下,靠着路灯。
白色风衣被雨水浸成深灰色,指间夹着的烟早被浇透,蜷曲的烟纸在积水里泛着冷光。
他脚边散落着四五根烟蒂,最远的那支几乎被冲进下水道,像极了被暴雨撕碎的告白。
“你……”盛絮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什么时候爱上抽烟了?”
她走过去,宴楚潮灭了烟,自觉拿起伞:“不是说忙了两天没睡觉。怎么不睡觉过来,还要命吗?”
宴楚潮掀起眼皮,睫毛上凝着细密水珠:“找你,看流星。”
盛絮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雨滴砸在眼皮上生疼:“需要我帮你挂个精神科号?”
“嗯。”他碾碎根本不存在的火星,“相思成疾。”
伞骨在狂风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人被迫贴成连体婴。
宴楚潮身上雪松混着酒味的气息。
“今天怎么这么晚?”宴楚潮突然开口,雨水顺着喉结滑进锁骨。
“月末清账。”盛絮盯着水洼里交叠的倒影,“你也是,凌晨五点扮落水狗给谁看?”
宴楚潮的脚步戛然而止。
盛絮猝不及防撞上他结实的胸膛,鼻尖撞得发麻,却听见胸腔里传来闷笑:“盛絮,你记得今天什么日子吗?”
她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在一起的第99天。”他指尖抚过她被雨水打湿的耳垂。”
“所以呢?”她听见自己冷笑,“亲爱的男朋友需要我做什么?”
宴楚潮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掌心滚烫得像要灼穿皮肤:“听听看。”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它在控诉你偷走了它的节奏。”
隔着湿透的衬衫,心跳震得她指尖发麻。
盛絮沉默,她不是很有仪式感的人。
也没想到宴楚潮竟然是这么需要仪式感的人。
两人无声回到小区。
点头镜面墙壁映出两具狼狈的剪影。
盛絮的刘海黏在额角,宴楚潮的衬衫紧贴身体,随着呼吸起伏。
“你喝酒了?”她打破沉默。
“壮胆。”宴楚潮靠着电梯壁轻笑,“怕某人又用‘门不当户不对’当挡箭牌。”
“酒精壮胆?”她诧异道。
“嗯。”他忽然伸手拨开她眼睫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