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心底那些盘根错节的阴郁藤蔓,连根掀起。
宴楚潮将外套绑在盛絮的腰间。
锦鲤被盛絮装在塑料袋,她举起给宴楚潮看:“你看它身子是红红的,但是鳞片的边缘却是金色的。”
两人上岸,盛絮挑了几块鹅卵石。
宴楚潮蹲在她身侧,指尖轻轻拨弄着鱼鳍:“这和以前的晚霞像不像?”
盛絮转头,就是少年的侧脸。
见她没有吱声,宴楚潮也看着她。
盛絮连忙回神推了他一把:“挡着我了。”
宴楚潮扶着草地,险些摔到。
“没事吧,抱歉。”盛絮连忙扶着他,又赶紧松手。
“笨,现在是中午。”
宴楚潮忽然攥住她擦到一半的手腕,掌心里未干的水渍。
少女腕骨纤细得能看清青色血管,却让他想起昨夜在握住爷爷枯槁手掌时的触感。
“盛絮。”他嗓音哑得自己都心惊,“你知不知道跳下去捞鱼有多危险?”
话出口才惊觉语气太重。
可盛絮只是歪头,发梢滴落的水珠坠入桶中,惊得锦鲤猛地跃出水面:“宴楚潮,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宴楚潮愣愣地看着她。
盛絮喊着——
“宴楚潮?宴、楚、潮!”
午时的光洒在她的身上,好看得很,尤其是抓到金鱼后,喊他的名字。
他好像听见自己的声音。
说了句:“嗯。”
几天后,暮色渐浓时,宴楚潮如约而至。
盛絮正在看着鱼缸里的小鱼,小鱼要是噶屁了,宴楚潮不会还没来吧。
小姨招呼着,这位年纪的小帅哥,瘦瘦高高的,长得不像吃小摊的人。
她迟疑道:“小帅哥,吃点什么?”
“阿姨您好,我找盛絮,我是她同学。”宴楚潮礼貌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絮猛地站起身。
霓虹初上的街道飘着孜然与炭火的气息。
跟在她身后往烧烤摊走。
盛絮突然转身。
他险些撞上她沾着湖泥的帆布鞋。
宴楚潮瞳孔微缩。
因为少女踮脚凑近他耳畔,发间混着薄荷糖的清凉:“宴同学,你爷爷好些了吗?”
“嗯。”宴楚潮认认真真地望着她。
晚上的少女换了简单的短袖,短袖洗的发白。
小姨在后面喊:“染染,花甲快没了,你再回家取一桶。”
远处烧烤摊的塑料棚顶在晚风里哗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