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栖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自己的待遇他不愿意去争,毕竟自己只是探花,但他时常想要去为祖洪才争一争待遇。
可是祖洪才每次都劝住他,笑眯眯地对他说道:“苏兄,既来之,则安之。
翰林院里这么多书,这么多档案,这么多我们可以学习的东西。现在工作清闲一点不好吗?正好可以多学一学。”
祖洪才心中其实想的是:“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钱多、事少、离家近的生活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他知道苏木栖是个有一腔抱负的人,听不得这种话,所以只能以学习来激励他。
苏木栖听完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翰林院掌院大人说他们两个人年少无知,但他们确实是官场新人,对于很多东西确实不知。
若是现在,他们没好好的学好,翰林院掌院大人忽然丢下来几个极难的公务,他们遍问同事又问不到,耽误了公事,岂不是会被重重处罚?
想到此处,苏木栖也冷静了下来,认真学起来了。
翰林院里的人都是些青年才俊,虽然有一部分人与掌院大人一起,看不上祖洪才和苏木栖这两个燕地学子,参与了对他们二人的排挤。
但也有一些生性刚正秉直的人,看不惯翰林院的掌院大人这么欺负人,又看到祖洪才和苏木栖二人不跳不闹,反而是沉下心来学习,远离这些纷纷扰扰,更是对他们两个印象好。
因此,他们也时不时就会提点一下祖洪才和苏木栖,教他们一些处理翰林院里公务的方法,这些潜规则和经验可比写在书上的那些东西珍贵多了。
祖洪才和苏木栖也悉心受教,真诚的谢过了那些热心助人的同僚,倒是真真处得几个人品好的朋友。
不说别人,便是与他们同届进入翰林院的乔子显都待他们热情真诚,从来没有因为掌院大人对自己的优待,就看不起祖洪才和苏木栖二人。
毕竟别人不知道,乔子显当日里可是跟着掌院大人一块儿去拜见孔承宇丞相的,自然知道孔承宇丞相对于祖洪才的看重。
其实对于掌院大人将自己推出来,树立一个靶子与祖洪才对立,乔子显心中还是很为难的。
但这是掌院大人对他的看重,他也不好多做什么,否则便看起来像个白眼狼。
于是,乔子显只能在私下里尽量的显得对祖洪才和苏木栖尊重和友善,希望不要与二人的关系闹僵。
一开始,祖洪才对于乔子显的态度都是很友善的,他也觉得乔子显这个人人品好,可以深交。
只不过苏木栖一开始对于乔子显是有一些怨气的,对他说话也是带刺的。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三番四次下来,苏木栖早把对乔子显的成见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与他交情不错。
祖洪才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妻子于小英说过翰林院的这些纷纷扰扰和内斗情况。
每次于小英问他工作怎么样?祖洪才总是笑眯眯的说很好,同事对他很好,活也不多,每天都很开心。
总之就是一个原则——报喜不报忧。
其实,于小英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于小英在经营这么多年,不可能从未发生过磕磕碰碰,但是于小英从未向祖洪才抱怨过军营的不是。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一两个月,于小英竟然收到了自己师傅苗谷香的一封信。
原来,虽然于小英没有写信向苗师傅说过张兆兴将军想要收她做弟子这件事。
但是苗师傅的丈夫周安博当天是在场的。之后,周安博便给苗师傅写了家书,书信中写了这件事,问一问苗师傅的意见。
周安博早就在于小英的口中问过了,她想回燕京的时候再当面问苗师傅,不愿意以写信这种方式这么不正式的问。
周安博知道于小英的为难之处,于是便决定自己做这个恶人,在家书之中写明这件事给妻子知晓。
若妻子坚决不想于小英再认别人做师傅,学剑法这门技艺,那也就当他没写过这封信便罢了。
若妻子同意,周安博便可以拿着信给于小英,让她早些向张兆兴将军学剑法。
毕竟张兆兴和于小英并不是同一个将军麾下的人,现在难得相聚在南京城之中,还算有学习剑法的条件。
若真是耽搁了太久,日后被派到天南海北,便是自己妻子同意了于小英向张兆兴将军学剑法,他们二人都没有时间教学了。
不出周安博所料,他的妻子是没有阻止于小英向别人学剑法的想法的,她当然希望于小英越厉害越好,这样前途也能更好一些。
于小英收到了自家师傅这*封信,心情是非常好的。
她终于可以向张兆兴将军学习更高深的剑法了。
就这样,祖洪才和于小英夫妇两个都有了需要耐心学习的事,生活过得越来越充实。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天翰林院忽然出了一件大事,皇上竟然亲自点了祖洪才这个翰林院的修撰到御前伺候笔墨。
此事一出,祖洪才自然急忙赶到御前,而翰林院的其他人却是不住的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