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英每日需要到军营里去训练,没有时间亲自给您缝制新衣,只得拜托绣庄里的绣娘来做这件事了。
这些银子便是王妃娘娘赏赐的,娘您明日可以到京城的银楼里去逛一逛,想要什么首饰就自己买一些,观礼那日便可以体体面面的和其他夫人们一同交谈了。”
祖刘氏拿着这套新衣服和一笔银子,忍不住落泪。
她紧紧拉住于小英的手,说道:“小英啊,娘之前一直以为,咱们家最出息的人是才哥,没有想到是小英你呀。
你别看才哥考了那么多次试,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太学生而已,从来只有花我和他爹的钱,一分回头钱都没见着。
现在更是了,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太学生的身份都丢了,若不是小英你出息,在王妃娘娘面前美言了几句,娘娘开恩,让他留在你的军营里做副手,还给他一份俸禄,然后他岂不是要被饿死?
可是你进这护卫队才多久啊?不声不响就升成校尉了,不但带着一个营的兵力,有了俸禄,还能得到王妃娘娘的赏赐,真真是我们家里最出息的人了。”
于小英赶紧劝阻祖刘氏的话,说道:“娘,不是这样的,才哥很有才华,王妃娘娘很欣赏他。
只是因为现在政局特殊,王妃娘娘不愿意他在太学里出什么危险,才把他放到我的军营里保护起来。
日后等局势好起来,才哥的才华一定能得以施展,到时候,他一定会一飞冲天的。”
于小英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而这些话是不能在外人面前说的,她愿意告诉祖大寿和祖刘氏,是不想让这两个至亲之人对才哥失望。
可惜的是,现在外界都在传祖洪才这个太学生得罪了徐王妃,被徐王妃剥夺了太学生的身份,踢到军营里去跟着自己的媳妇混饭吃了。
祖大寿和祖刘氏自然也听到了这种流言。而这些流言是徐王妃为了保护祖洪才,不让别人觊觎祖洪才这个才子故意放出来的。
甚至于,在徐王妃的推波助澜之下,所有燕京的人相信,这才是事实。
祖大寿和祖刘氏此时听到了于小英的肺腑之言,听到了真相,却是不敢相信。
半夜的时候,老两口躺在床上一起合计,祖刘氏问祖大寿道:“老伴儿,你说,今天白日里,小英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咱们才哥,是不是日后还是有希望的?”
祖大寿也抱了一丝希望。
只是第二天,他们就更失望了。
听说太学的王长风山长和京兆尹府学政关书达大人联名上书徐王妃,希望能让祖洪才在去军营工作的同时,也能保留太学生的身份。
他们二人也听闻了祖洪才得罪了徐王妃的事情,二人将祖洪才找回去质问,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徐王妃,可是祖洪才支支吾吾就是说不清楚。
二人无奈,于是便想着替他求一求情。便是不能让他在太学里继续念书也没关系,只要能让他保留着太学生的身份,两年后便有机会可以去南京应天府参加殿试,还是可以代表燕地学子,为燕地,为燕王争光。
可是他们二人哪里知道,现在的局势变化很快,对于徐王妃来说,重要的并不是将祖洪才派到南京应天府去参加殿试,而是要将这个才子好好的保护在燕地。
朝廷与燕地的局势一触即发,徐王妃现在头痛的是,怎样把燕王从南京应天府弄回来。
只要燕王爷能回来,徐王妃就不惧与朝廷开战。
之前祖洪才判断,燕王爷很有可能冬天就能回来了,那么燕地很可能明年就要与朝廷开战了。
这种关键时刻,徐王妃自然是要把祖洪才这个大才放在燕地、放在军营里,放在自己身边才放心,怎么可能让他继续保留太学生的身份,继续在太学里蹉跎、浪费时间呢?
可是,这些考虑都是不能对人言的,甚至要隐瞒起来,避过南京应天府派过来的探子。
所以明面上的结果便是——祖洪才这次可是把徐王妃得罪狠了,就连王长风山长和关书达大人一起帮他求情,徐王妃竟然都没能开恩。
这下一来,流言便被坐实了。
祖洪才和于小英二人本来便不好解释,只能受着这些留言。
于小英也算是当事人之一,他自然是全心信着徐王妃对于祖洪才另有重任。
但是祖大寿和祖刘氏虽然是祖洪才的爹娘,但因为对这件事情参与不深,所以他们二人在晚上合计的时候,也只能对自己的儿子祖洪才摇头叹气了。
祖大寿说道:“哎,看来洪才确实是把徐王妃得罪狠了,小英之前说那些,定然只是怕我们担忧,编出来骗我们的。”
祖刘氏也急得直抹眼泪,说道:“他爹,那可怎么办呀?”
祖大寿说道:“怕什么?咱家小英现在还是徐王妃面前的红人,你别看徐王妃现在厌恶了才哥,但对小英可是器重得很。
就连才哥,徐王妃也愿意在小英手下给他一口饭吃。
咱们一家日后就指着小英这颗顶梁柱了,你以后记得对小英这个儿媳妇好一点。”
祖刘氏点了点头,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打了一下祖大寿,说道:“你这个糟老头子,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恶婆婆吗?我什么时候对小英不好过?”
祖大寿嘿嘿一笑,忍着自家媳妇儿挠痒痒一样的拳头,说道:
“好好好,你是最好的婆婆了,我不过是像才哥讲的那样,有则什么什么,无则什么什么,哎,总之就是简单提醒你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