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啊,”他语调软绵绵地,鼻腔发出一点闷音,“你怎么这么用力。”
发间浅淡的皂角香气如同连根生长的茎叶,丝丝脉络蔓入骨髓,朝玄经世不多,一下脖颈也有点泛红,黎盏衣衫半褪,甚至视线往下,还能看到发丝遮掩中若隐若现的一点艳色。
近乎暧昧的氛围裹挟下,生出的情绪也总是带有别种意味。
朝玄握住黎盏纤细的手腕,掌心渗汗。
他嗓音发哑:“故意的?”
黎盏眨眼:“什么?”
朝玄懒得废话,将人重重往怀里一捞,嘴唇贴在他耳侧:“快好了,别乱动。”
黎盏不住看向替自己上药的手。
他感受到身后块垒分明的胸肌,朝玄自小习剑,身材实在是好,脊背坚实,腰身劲瘦,隔着衣物,都能隐约看到手臂上极具力量感的一层薄肌。
朝玄顺着他视线:“看什么?”
“肌肉不错。”黎盏如实评价。
“你摸摸?”
这么大方的吗……黎盏没忍住,捏了一把,手感确实不错,又顺着手臂侧身,一路摸过结实的胸肌和腹肌。
再要往下,朝玄按住他的手腕,鼻尖往耳垂拱了拱,呼吸烫得他耳后发热:“伤不疼了?”
黎盏一个激灵,猛地抽回手。
朝玄失笑,放下药瓶,给他从肩头到后腰缠了层绷带,才重新拉上衣物,依旧保持着这个将人搂在怀里的姿势,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黎盏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
“你明天到底有没有把握啊?”
黎盏仰着脑袋,懒洋洋地发问。
好半会,朝玄声音才慢慢恢复如常:“李儒不愿让我通过,再如何练习也是一样。”
黎盏嘲讽他:“看不出来么,他只是因为你修行段青玄的剑法而连带着厌恶你。只要你到他面前表态立场,说再不会崇敬段青玄,他马上就会让你通过。”
“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依靠撒谎换得来正眼相看,那常华剑宗也不过如此。”
“如果他就是铁了心不让你过呢?”
“那就下山,找个村子,钓鱼煮饭,喝酒练剑。”
“之前王二可是说你就是为了进入常华剑宗才日日辛苦,这样就放弃,蠢不蠢?”
朝玄自己也不明白,怎么落了个水忽然也就变了想法,好像能不能名扬天下也不甚重要,果真犯蠢地轻笑一声,鼻尖埋进他后颈,深深嗅闻一口发间清香。
而后视线上移,顺着脖颈,看到了黎盏泛红的耳垂后方。
也便是这一眼,令他心头轰然发震。
他看到黎盏发丝拂乱的耳后竟生着一颗,与自己梦中所见之人,无论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样的棕红小痣。
好不容易冷却的浑身血液再次变得滚烫,剧烈地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