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萱扭头坐了回去,继续陷入一片死寂中。
捡纸箱当废品卖的老婆子路过,她瞄了眼站在魏可萱门前迟迟不肯离去的楼巩,凑热闹走了过去,声音又尖又犀利,“你别找她咯,这小姑娘多半是没脸见你咯。”
“什么意思?”
楼巩匆忙转身走过去。
老婆子佝偻着背,雨夜巷子口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被她看见了,她说:“西街那个不要脸的王彭把他拉到巷子里□□了她,哎哟,这姑娘也是命苦哦。”
轰隆一声,他的世界里犹如劈下一道响雷。
楼巩推开捡废品的老婆子就走,气势汹汹。
他回到家里,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甩门出去,直冲西街那男人的家。
猛兽在今夜哭泣,也在今夜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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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里,连翘和李空山各自坐在沙发的两角,两个人都盯着地面,都有话想说,却不知该怎么先开口。
“那啥……”
李空山按奈不住,终究率先打破了空气的寂静,语调轻快,好让人觉得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慌。
“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你明天还有一门英语口语的考试,到时候你可要记得带伞啊。”
“嗯……好。”
连翘点头,问他:“李空山,你明天还会来接我吗?”
李空山把手枕在脑后,仰起头,背靠沙发躺着,“来啊,怎么不来。”
“哦……我的意思是,明天既然要下雨的话,其实你可以不用再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免得你半路淋雨淋湿。”
李空山目光里的散漫渐渐褪去,偏着头看她,那一刻,李空山其实什么都知道,却又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顿了下,淡淡的声音回响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
“行。”
窗帘是淡蓝色的,垂在地板上,这是一间双床房,陈设简单,沙发前摆着一张小茶几,靠近门口处是卫生间。
连翘站了起来,走到李空山旁边坐下,她伸出手去解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吊坠。
李空山记得,这条刻着“连翘”两个字的木头吊坠打她记事起,就一直戴在身上。
“干嘛?”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掌心的吊坠上,一时半刻还猜不到她想要做什么。
连翘不吭声,拉出李空山的手,把自己手掌心里的吊坠盖在他的手掌心里。
一手大,一手小,明明是两个人的手,连翘却奢望着有那么一刻他们能同心,像眼前的合在一起的手掌一样。
“李空山,这个吊坠我送你了。我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富裕,从你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一无所有,现在我能送给你的好像也只有这坠子,希望你不要嫌弃,等到我以后上了大学找到工作以后啊,我一定还你的钱,一分不差,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