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确实因为闻君鹤的话心软了一瞬,就那么一瞬间的松动,被闻君鹤敏锐地捕捉到。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已经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呼吸纠缠不清,贺宁只能死死搂住闻君鹤的脖子才能站稳,洗手间的门板硌得他后背生疼。
等外面传来脚步声时,贺宁这才如梦初醒般想推开身上的人,可闻君鹤的手臂像铁箍般纹丝不动。
他咬紧牙关把呻吟咽回去,却还是漏出一两声气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暧昧。
闻君鹤的唇一刻不停地流连在贺宁的锁骨上,落下一个个滚烫的吻,他的声音带着卑微的祈求:“宁宁,再陪我待会儿,就一会儿……”
外面隐约传来的脚步声,衬得这个隐秘的角落更加荒唐。
闻君鹤恨不得把这一刻无限拉长,等出了这扇门,贺宁又会变回周纪身边的伴侣。光是想到这个,就让他胸口发闷。
宴会厅的喧闹声渐渐散去,周纪和几位商界大佬寒暄完,发现贺宁还没回来。
他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停顿了两秒,还是拨了出去。
洗手间里,贺宁的手机在西装口袋里嗡嗡震动。他挣扎着想去拿,却被闻君鹤按住了手腕。
“宁宁,”闻君鹤的声音带着情欲未褪的沙哑,掌心贴着贺宁汗湿的胸口缓缓下滑,“我帮你拿。”
贺宁浑身滚烫,抬手抵住闻君鹤的下巴,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他接通电话的瞬间,周纪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奇怪的是,那声音似乎同时从门外隐约响起,双重声源让贺宁脊背一僵。
闻君鹤的唇就在这时贴上他耳垂,湿热的舌尖轻轻一舔,激得他差点摔了手机。
“宴会大概半小时后结束,坐我的车回家吧。”周纪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同时伴随着外面清晰的水龙头流水声。
闻君鹤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贺宁瞬间绷紧了身体,连贺宁自己都没想到周纪会出现在洗手间外。
哗啦啦的水声持续不断,像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两人之间。
闻君鹤突然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贴着贺宁的耳廓:“宁宁,要是被周纪发现了,你会生气吗?”
贺宁猛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闻君鹤。
贺宁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偷情”,他的合法伴侣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而自己却被情人抵在厕所隔间里。
贺宁能够想象出自己潮红的面颊和扯开的领口,应该穿着的确有些不堪。
周纪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近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闻君鹤的牙齿叼着他耳垂细细碾磨,湿热的气息喷在颈侧,非要等他一个回答。
贺宁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情急之下张口就咬在闻君鹤手臂上。
这一口没留情。
闻君鹤吃痛地“嘶”了一声,却变本加厉地扣紧他的腰,两人身躯间连张纸都插不进去。
贺宁盯着闻君鹤,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多么荒唐的事。门外周纪又尝试打了一遍,与此同时手机震动声响起。
周纪转头,试探性叫了一声:“贺宁?”
贺宁浑身一僵,闻君鹤像是要把这个荒诞的时刻无限延长。
闻君鹤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先妥协道:“我不会让你为难。”
他松开扣着贺宁的手。
门外,周纪疑惑地走近,闻君鹤却突然拉开了隔间门,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商业微笑:“周总,好巧。”
周纪的目光在闻君鹤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越过他肩头往隔间里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确实巧。”
他语气自然:“对了,你见到宁宁了吗?宴会该散了,我们得回家了。”
“家”这个字让闻君鹤喉结滚动了一下,笑容纹丝不动:“没见到。”
镜子里映出闻君鹤的背影,和周纪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纪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没见到也没关系,可能他已经回家了。”
他抬眼看向闻君鹤,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对了,闻总应该也好事将近了吧?你和康小姐……很般配呢。”
闻君鹤的指节在身侧微微收紧:“周总说笑了,我和康小姐只是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