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雀知事业有成,但于感情一道一片空白,在现代有生之年仍是母胎solo,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以掌控的姿态握住手。
几息后,谢燕行反应过来,松开了她。
掌心还留着谢雀知手上的余温,两人之间有些微妙的尴尬。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谢雀知故作镇定地哈哈一笑,主动将红绸那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回了谢燕行手里,仿佛这样就能显得她丝毫不在意刚刚的小插曲一样,但其实她心里已经心跳过速了:“拿好了,掉地上可不是好兆头。”
谢燕行下意识攥住了那片红绸,上面亦有她的温度。
红绸终于又被拉直,这次谢雀知不敢再耽搁,速战速决地剪断了花朵旁的绸带,花朵落入了喜鹊托着的金盘上,伴着响起的掌声和欢呼声,剪彩礼成。
接过于先生递来的凿子,谢雀知握住柄,抬手蓄力,而后咬牙砸向酒瓶上半部分,瓶身应声而裂。汩汩的酒水从孔里流出,浓厚香醇的酒香散入海风。
谢雀知亦是心潮澎湃宣布:“雀知号开船大吉!顺风顺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海岸边从未如此热闹过,看着喜气洋洋的人群,谢雀知满意地笑了:确是个好日子呀。
东南海港的盛况很快传入了海国皇宫,伴着谢雀知的请愿书一起。
骆焰看完那张纸上的字,一腔邪火不知道往哪发,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无法。
只因为,谢雀知半句没提回国,字字句句都离不开“去中原”。
她用的还是首次通航,她这个船商不放心的理由,让当着海国各官员的骆焰更无法拒绝。
人家毕竟是为了帮海国做生意发财,他一国之君,若这样都要拒绝,未免太不大度。
其实骆焰从未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甚至在座所有官员也没想到,这姑娘的大话居然真的做成了,还是这么短时间。
之前是掉以轻心了,经过这遭,骆焰也开始思索:此女不容小觑,绝不能放虎归山,既然已经和亲过来,那便永远别想走了。
但这并非一时就能完成的,须得慢慢来,现下别无选择,只能让她先回去,不得在中原停留,既然是海国的船和海国的和亲公主,那谢雀知只能在海国的船上活动并不过分。
骆焰自认自己这招欲擒故纵用得很好,既能体现出他作为海国王的气度,又能起到向中原示威的效果。
谢雀知早有预料骆焰不会轻易答应她,这要求虽然过分但也并不难遵守,况且她还有谢燕行这个自由人替她跑腿,犹犹豫豫的难保骆焰这个大猪蹄子改主意,不如早早应下以消除骆焰的戒心,她便也痛快点头了。
这并不影响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是做生意谢燕行就够了,不值得她跑这么一趟。
她的目标并不是做生意,一是市场调查中原那边的真实情况,二是她要确定下故事营销的效果,确保她便宜老爹能够听到那个“屠龙故事”。
人生的意义,在于搞事。谢雀知眼神前所未有的亮。
谢燕行被这灼灼的目光吸引,好嘛,又是那个有人要遭殃的眼神,谢燕行觉得有些好笑,无声翘起嘴角,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哎,雁兄,你去哪?”
“回去骑马,中原见吧公主。”
谢雀知杏子眼猛地睁大,嘴角不乐意地耷拉下去:“你不跟我一起吗?现在这时节,船可比马快多了。”
谢燕行笑得如和煦春风:“不必,臣晕船,没这福气了。”
那可不行,没了谢燕行在身边,谢雀知心中那可是相当没有安全感。
毕竟,史书上写的,谢燕行是在两年后才战死的,现在是绝对安全,但她这个穿来的就不一定有主角光环了。
这两艘小破船,或者应该叫大破船,万一跟泰坦尼克号一样遇到极端天气沉了,她还能活吗,谢雀知不敢冒这个险。
“不行,本宫命令你,必须跟我走。”谢雀知第一次对着谢燕行摆出了皇室的架子,漆黑的眸子中是不容拒绝的倔强。
谢燕行笑意渐收,眯眼看她:“给臣个理由。”
。。。。。又是理由,真服了。她总不能说因为她怕死,而太公你是今年的金水吧?
太公真是太讨厌了。
“因为雁兄真是太好了,我喜欢雁兄,不想跟雁兄分开一时一刻,枉论这么久了,思念会泛滥成灾的。”谢雀知闭上眼,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道,身子都被自己的图为情话恶心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