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与殷梨亭对此有何反应外人不得而知,但殷素素上山之后还未离开武当,可见目前张三丰或是宋远桥对她并无恶感。
这第一道难关,保住张翠山与殷素素的性命,总算是跨过去了。
但今后会如何,或许就再也不能从书中找到依据,只能见招拆招。
看完江湖逸闻,赵敏又翻看了山庄、客栈与镖局的账本,觉得甚是满意,也对他们彻底放心。
离家一年多,也是时候回去了。
赵敏将各处事务都安排妥当后,带着冯琦回了大都。
转眼又是六年过去。
这六年间,江湖中没什么大事发生,都是些小打小闹。
但朝堂之上却越发凶险。
当今天子庚庆帝非太后亲子,登基后十年间朝廷一直被右丞相伯宁与太后把持。
伯宁大肆培植党羽,权势熏天,近来甚至对皇帝都颇有不敬。
庚庆帝疑心他要与太后一道行废立之事,寝食难安。
汝阳王接到密旨亦是深感为难。
枢密院知院中有人早早投靠了伯宁,禁军五卫中也仅有三卫忠于皇帝。
若是伯宁真要逼宫,实在是胜负难料。
稍早前汝阳王与两位平章政事密谈,为今之计唯有下先手将伯宁除去,再剪除其党羽。只是伯宁为人谨慎,无论在府中或是出行,戒备都极为森严,实在难以得手。
密谈后他还在府内书房中苦恼,赵敏给他捧了盏茶进来。
汝阳王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道:“你阿娘都说了几遍书房重地,怎的又来?”
赵敏笑盈盈地将茶盏放到他面前,道:“阿爹这般烦恼,敏敏当然要来好好侍奉,阿爹怎能不领情呀?”
这般油盐不进,汝阳王也是颇为无奈。
他抿了口参茶,滋味正好,干脆几口饮尽,将茶盏放下,道:“茶喝完了,要侍奉找你阿娘去。”
赵敏哪里肯走,她自顾自坐下晃着腿道:“阿爹,反正您自己也是烦恼,不如先听听敏敏怎么说。”
她一副早有成算的模样,倒是勾起了汝阳王的好奇:“我还没召见府中人,你就知道出什么事了?”
“早就和您说了,敏敏如今消息灵通得很,您偏不信。”
“好好好,那爹爹今日就好好听你说。”
赵敏这才认真道:“伯宁的侄儿脱脱彻,不满其叔叔骄横跋扈已久。去岁有密探被伯宁擒获,关押于府内严刑拷打,后来被脱脱彻偷偷放走。可惜那密探受伤过重,未入宫就死了。”
“哦?竟有此事!”
脱脱彻时任户部侍郎,精于政事,历来被视为伯宁的左膀右臂,没想到居然会生出异心。
赵敏又道:“脱脱彻已知晓伯宁与太后欲立太子为帝,曾与其挚友吴宽相商,是否要禀告陛下。吴宽劝其静候良机,才可得陛下信赖。”
居然连这等秘闻都能获知,汝阳王大感惊讶又甚是欣慰。
其实,这倒不是赵敏派人刺探出来的,而是“前世”发生的事。前世,别无良策下,汝阳王诬告伯宁欲造反,带兵将府上男丁尽数屠尽,才解了皇帝之围。事后吴宽上奏替脱脱彻沉冤,众人才知他忠于陛下,可惜了一介良才。
如今,赵敏想救下他。
果然,知晓实情后,汝阳王大为振奋,立马派人偷偷去将脱脱彻请来,共商大计。
脱脱彻很快便至。
进了屋内,他正要行礼,看到了在一旁坐着的赵敏微微一愣。
汝阳王站起道:“小女心系家国,多方奔走打探才有今日一见,还望侍郎不要见怪。”
脱脱彻忙对二人行礼,连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