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牧的手掌抚上质连生的脸颊,干燥的指腹被眼泪弄得潮湿。隋牧的手指很快被质连生推开,隋牧看到质连生抬起手来,用袖口擦拭了几下,动作间,手腕上的和田玉珠子和珠子挤压碰撞在一起,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抬起头来看向隋牧的质连生除了眼睛和鼻尖有些红,几乎与平常无异。
隋牧看向前方,不再看质连生,他问质连生:“要信息素吗?”
质连生没有回应隋牧,隋牧还是释放了一些。
从山庄回市区的路很长,质连生在信息素的安抚之下睡了一段时间,醒来的时候,已经到市区的边际,霓虹灯绚烂的光影已经可以被遥看到。
睡眠和和信息素安抚缓解了质连生的情绪问题和耳鸣,腺体不再胀痛,质连生转头去看向隋牧,听到隋牧说:“我不知道你在上阳区的住址,先回家里住吧。”
质连生精神异常疲累,不想和隋牧多说话,质连生发出短促的音节:“嗯。”
车停在地下车库里,隋牧将车钥匙还给了质连生,隋牧走在前,质连生走在后,两个人始终隔着一段距离。
到电梯里,质连生也要站在与隋牧最远的距离,一幅不想与隋牧触碰到,离婚心切的样子。
隋牧在门前输密码,质连生站在电梯门口。门被打开,隋牧问质连生:“以前的时候,知道我的目的,不也愿意和我靠近,怎么在说出后,就这么不情愿?”
隋牧的话停顿了一会,他看向质连生,问质连生:“以前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全都是装的吗?”
质连生觉得自己在隋牧那里的形象很不好,即使不是装模作样也会被认定为装模做样。
隋牧不想要质连生的答案,他走进房子里。质连生等待了一会后才走进去,并不是不想再有关系不想靠近,更多的是很难面对,两个人之间隔着贺一轩的性命,做再多的事说再多的话,都没办法靠近。
质连生的爱说不出口,被那些被认为做错的事压在了喉咙里。隋牧认为他错了,肖爱清也认为他做错了,质连生没办法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质连生付出了很多东西,甚至于在生死之间徘徊过,质连生需要有一个人告诉他说,你没错。
在主卧与客卧相邻的那个长走廊里,质连生又见到了隋牧,隋牧站在主卧的门前,静静的注视着质连生。
质连生向隋牧渐渐走近,质连生最终停在客卧的门前,与隋牧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质连生拧动门把手,门开了一道间隙,质连生听到隋牧说:“质连生,一晚上也不愿意了吗?”
质连生站在客卧门前,迟迟没有将那道间隙推大,他的手掌握上门把手,将房门拉到间隙彻底闭合。
他转身走向隋牧,走到主卧门前,打开了主卧的房门,手掌握住隋牧的手腕,拉着隋牧进入了主卧。
房门被隋牧闭合,质连生放开了隋牧的手腕,转身拥抱住隋牧,身体隔着布料贴的很近,心脏跳动的声音也能被感受到。
质连生离开了隋牧一点,去亲吻隋牧的嘴唇,却被隋牧偏头躲开。
质连生将额头抵在隋牧的肩膀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橡木信息素的气味,质连生问隋牧:“没有感觉吗?”
隋牧没有说话,质连生又问:“连身体都不喜欢了吗?”
质连生的额头离开了隋牧的肩膀,他的身体离得隋牧的远了一些,他对隋牧说:“我们能靠近的就只有身体,如果你连身体都不喜欢的话,住在一个房间毫无意义。”
质连生的手指解开了衬衫领口至胸口的纽扣,他对隋牧没有什么含义的笑了笑,握住隋牧的手掌,没有隔着衣料的摁在胸口的皮肤之上,在苍白的皮肤下,是质连生砰砰跳动的心脏。
质连生问隋牧说:“你敢相信我这样的心是想和你靠近的吗?一颗曾经装着周本进黎广的心。”
隋牧的手掌从质连生的手掌下抽离,他对质连生说:“不要再提他们。”
质连生的逆反精神在隋牧的避开之言下高涨起来:“他们和我是相处了十多年的人,我人生将近一半的时间有他们在,他们做错了事,我也做错了事,他们做人做的失败,我做人也做的失败,你恨他们,你也恨我,我为什么不能提?”
隋牧皱眉看着质连生,眼神里是对质连生的不明白。隋牧后退了一步,他离得质连生更远了一些,远到质连生伸手也触碰不到他。
隋牧还算平静的但又夹杂着荒唐的说:“十多年让你对他们念念不忘,把自己和他们归于是一类人,让你说你的心里装着他们。质连生,是不是时间对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