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污者漫身粪臭,一般人可受不了啊!呃…她其实不太想照做。
“忍一时脏臭,总好过没进门就被抓罢?”江晚璃苦笑自嘲:“也是沦落到尝尝底层行当的辛酸了。以后母亲问起来,我总算敢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曾体察过民生疾苦。”
“您…言之有理。”
乌瑞尬笑着恭维一声,转头就撇了嘴。
江晚璃能忍,可她一想到那股直冲天灵盖的发酵臭气,认为有必要好好做下心理建设!
小眼神滴溜乱转几圈,她盯上了亭后数十丈外的一片松林。松针的味道辛香,就容她洗洗鼻子吧!
她撒着欢朝树林飞奔了过去。
早春的东风渐紧,吹着怠惰的云儿飘向西天,阳光时不时被遮掩,明一阵暗一阵的。
马车乘风而行,车头引灯摇摇晃晃。
“你可算回来啦!”
日暮时分,哒哒的马蹄拐进巷口,缓缓停稳后,车门处踏下一截青缎。
言婳抢过施府管家的差事,抱着小木凳迎过去,笑盈盈问:“今儿何故耽搁了?距放值过去大半个时辰了,施姨都回府了。”
立在车门处的施琅瞧见来人,迈下车的腿转个弯,直接跃至路面,没好意思蹬那小凳:
“言侍中松口放你出门了?莫不是又偷跑出来的?”
“怎么可能?本姑娘是光明正大出门来,给你过生辰的!”言婳伸手勾住她官袍的青袖,拐带人往家里走:
“你还没回答我,迟归的因由。难不成,陛下又训你出气了?你不会把生辰都忘了罢?”
“生辰…”
施琅眸光微凝,随即轻叹一声:“确实忙糊涂了。”
“琅儿。”
说话间,正堂廊下闪出一位端庄典雅、颇具儒气的妇人,站定阶前候着她:
“亲眷已至,家宴却误了时辰。何事让你忘了正事?一会入席,记得赔礼。”
“母亲。”
施琅躬身一礼,快步近前,方压低嗓音道:
“陛下传儿入宫了,说是城防来报,名为林烟湄的举子午后入了京,命儿留意动向。”
“林烟湄?就是被太女亲自保举的那个萧岭丫头?”
施念慈脸色微沉,身为礼部尚书,一应举子名册她皆有权知晓,但能让她留心记住的,可没几个:
“她的事已牵累你遭了贬谪,陛下再同你提她,莫非是想通过她查殿下的踪迹?”
闻言,施琅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是。”
“之前小林姑娘确实和殿下在一起呀,这次她进京,殿下没跟来吗?”言婳回忆着旧日经历:“感觉殿下对她挺上心的。”
“午后城门处,没有殿下,也未出现任何一名东宫禁卫。”
施琅面色不虞,强撑淡然才扯出点儿笑模样:“不提公事了。母亲,婳儿,咱先开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