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俩人惯常并肩外出的。
江晚璃抢先离开有点反常,搞得林烟湄一头雾水,挑衣服时兀自牢骚:“啥事这么急,还神神秘秘的,不会还在生我气,想耍花招吧。”
因怀揣忐忑,她的动作变得麻利好些,囫囵套好衣衫后,飞速小跑出去寻人,“哒哒哒”脚步踏上青砖的节奏,很是悦耳。
听得江晚璃身心舒畅。
小朋友好久不曾兴致大发啦!
燕京北郊有大片平坦的旷野,枯草趴伏于地,随着风向滚起如浪的波涛。
哒哒哒的节律依旧嘹亮。
长风撩起耳畔碎发,又俏皮吹起袖口,共振声咧咧。
江晚璃担忧嗓音被辽阔的自然湮没,便探身靠近林烟湄,唇贴着她的耳畔启齿:
“怎么样,可觉得开怀恣意了些?”
初次坐于颠簸马背的林烟湄,还未战胜与生俱来的、对高处与眩晕感的恐惧,下意识俯身降低重心,拼命抱着马儿。
入她眼帘的,是马蹄不曾停歇的攒动,和无尽蔓草的招摇。
她大声喊道:“好刺激啊—有点怕咳咳!”
“起来些,我抱着你,不会摔下去的。”
江晚璃揽人小腹的手臂稍加了力道:“坐好适应后,若想提速,尽管告诉我。”
“…”
林烟湄没有回应。
方才喊话嘴张太大了,她说话时呛了风,嗓子沙哑,发不出声来。
而她看久了快速运动的马蹄,脑袋晕乎乎的,几乎丧失了操纵身体的能力,也就没换姿势。
江晚璃当她胆怯,不得已勒紧缰绳,放缓了速度:
“是不信任我的骑术?我虽甚少骑马,但幼时常练习,本领尚可。吁…”
话音落,林烟湄明显发觉,眼底天旋地转的感觉逐渐消散,她的瞳孔又聚焦了。她缓了缓,艰难地撑着马背坐好,回眸可怜兮兮瞅瞅江晚璃,被风抽久的杏眼泪汪汪的:
“阿姊胆子这么大?你不晕吗?速度太快,眼抓不住身边变幻的场景,失控很让人害怕。”
听得此言,江晚璃意外又错愕地哂笑了声。
她可算明白,林烟湄缘何恐惧了:“告诉你数遍了,莫低头瞧下面。放开视野远眺,目之所及宽广起来,就不觉变幻莫测。你只盯着躁动的马腿,不晕也得把自己催眠了。”
“人家又没骑过马。”
林烟湄闷哼了声,反手抱住江晚璃的小臂,把头扎进去不出来了:
“你嫌我,报复我,怨我耍弄你,故意拿马消遣我撒气。”
“你这小人之心。”平白被扣了个大帽子,江晚璃胸口发堵,愣是靠揪小鬼脖颈间的杂毛,薅出了林烟湄的脑袋,扬手就给人来了个脑瓜崩:
“狗咬吕洞宾,再编排我,我把你丢这不管了。”
“哼哼!”
林烟湄一把捏住江晚璃想要收回的罪魁祸“手”,眼睑上翻,偷摸白瞪她:“你还弹我脑壳!喏,证据。”
“还哼哼,学猪叫么?”江晚璃回眸瞥向十里开外的城池,哼笑着拿捏:“有证据怎样?我扔了你,你还不是得跑回家。算脚程,等你回去,天都黑了。是腿儿着回,还是道歉?”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