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适似乎很喜欢她这般主动,由着她将自己手中的杯樽夺过。
男人伸手拦住少女柳腰,点点自己的唇,示意她快些将酒渡给他。
姜岁欢无语凝噎。
却又得装出一副没看见的模样,极“不小心”得将那捏在手中的耳珰投进湩酒之中,然后借由慌张而将酒樽打翻。
丝毫不在意旁人会否疑惑那耳珰怎得挂于手心之上。
待“噗通”一声脆响过后,姜岁欢行径夸张地指着
地上那摊乳白酒液中已然变得黢黑的耳珰道,“呀!我这耳坠怎么被染黑了!?莫非,这酒有毒!”
她浮夸地做完这些。
面上未有一丝对酒中被下了毒的震惊惧怕,只有完事后的松懈与解脱。
自然,这些“表演”落到薛适眼中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
做作至极,
笨拙透了。
也只有她会觉得这一连串荒诞的动作是自洽的吧。
这处异常很快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那早就喝下湩酒的大半高官纷纷白了脸色。
有些人颓倒在坐席之上,一脸衰败之象,有些人则哀嚎着伸手朝喉间抠去,欲将那早已入喉的湩酒呕出来。
除却一直将眼神投在姜岁欢身上的薛适外,这些人在发觉湩酒有毒后的动作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霎那间,整个厅堂乱作一团。
眼见关林二人在被戳穿后有负罪自戕前兆,薛适立刻朝着门口高喊,“陆元!”
俄顷间,一群身着黑衣的暗卫破门而入,将人团团围住。
陆元一脚飞踢,将关、林二人踹翻脚下。
而他们用于自戕的毒酒自然撒了一地,无法再入口中。
“将这二人带下去严刑拷问。但记得,别把人弄死了。”
“是。”
薛适的声音很轻,不像是对有罪之人的宣判,倒像是慰哄时呢喃。
姜岁欢不明白薛适的反应为何这么平静,平静到好似今夜要被毒害的人不是他。
男人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攥起自己的手,用他的衣摆将她手上被溅到的酒渍细细擦净。
温柔得不像话。。。。。。
姜岁欢无端颤了两下,总感觉很是不对劲。
“还有,将这樊楼的前后两厅都封住了,后厨与仆役休息之所也一同封了。待查明所有与投毒有牵连的人之前,一只苍蝇也莫从这处放出去。”
“将他们也都压下去。”
他们,指的自然是今夜所有在这处宴饮的官员与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