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饮酒伤身,我职责所在,自然是要替官爷挡住的。”
薛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牵过她纤细如玉的指节,徐徐啃咬。
将她指尖那几滴未干的酒渍都吮了去。
“啊,公子不可。”
姜岁欢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抽回,一时之间乱的换了称呼,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会死吗?一滴毒酒足够致命吗?之类云云。
却不想男人趁她怔神之际俯身撩起她鬓边的一缕细发,唇畔贴着她的耳垂轻轻舔舐,哑声道,“我喜欢你。日后跟了我可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姜岁欢耳间一热,似有电流自耳垂漫过全身,身子止不住地发软。
脑中突得跳出从前在浮云居生活时他与自己许过的类似承诺:“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少女眼眶兀然一热,心中极不是滋味,酸道,“公子的喜欢还真是肤浅,我不过就是替你挡了杯酒,你就巴巴地对我说喜欢,我要什么都给我。那若是日后有人替你挡了一刀,你岂不要将自己的命都给她。”
薛适不以为然,漆黑的眸子将她整个人尽数吞罩,“只有你,也只给你。”
“……”
还真是花言巧语易醒人啊。
“官爷若是真喜欢我,十日后的抛花宴,备够银两来捧我的场便是。”
言毕,姜岁欢鼻间哼哼两声,将人推开。
二人的气氛冷了一瞬。
不知又过了多久,离薛适最远的那桌又有人开始起兴:“这壶是耶律信使特带的湩酒,适才拿下去以冰镇之,现在温度正好,请各位大人一同品尝。“
另一人附和道,“呦,这可是难得一品的佳酿啊……”
这声音……
是他们!
姜岁欢耳廓微动,不正是资政殿中的醇厚与低沉的那两道男音嘛!
樊楼之变(三)“你都这般主动了,我……
姜岁欢耳廓微动,那不正是资政殿中的醇厚与低沉的两道男音嘛!
原来这二人便是计划要让薛适命丧樊楼的关、林两位大人。
姜岁欢未有避讳地直盯着两人,似是想看穿二人胸口跳动的那颗东西究竟是什么颜色。
长得倒是其貌不扬,心眼确这般歹毒。
二人拿着手中酒壶同辽契使者一同敬了半席,终于来到了薛适面前。
其中那位林大人面色如常地往薛适樽中将酒斟满后,迫不及待道,“薛大人,我敬您。”
姜岁欢:“……”
这猴急的做派,摆明了就是在告诉她,毒酒是这杯无误了。
薛适接过后轻晃了晃那杯乳白的湩酒的杯身,又置于鼻下嗅闻几许,似是并不急于饮下。
这番赏酒的动作倒是将那两位大人看急了,张着嘴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姜岁欢深知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短短几息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挡酒法子,便想着破罐子破摔,直接了当的在薛适面前证明了这是杯毒酒便是。
她假借抚耳动作将耳垂上的银质耳珰取下后,软着身子就朝薛适身上贴,“官爷,这杯好酒就让奴家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