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要直捣打者胸口!
“好球!”
随着清脆响声,球牢牢落入捕手手套。光站在打席上就威压十足的打者此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而他只是专注地看向逆光中的捕手,站起身捏着球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于是他终于绽开了这两天来最为灿烂的笑容,食指指向蓝天——
“一个好球!”
他以他人看来毫无根基的信任全然倾注,来博取的可不仅仅是“认可”而已。
他的贪欲可不比御幸一也的小,他要同等的信任、与这个人身边独一无二的位置。
然而也就真等到了那一天——
7月31日。
中午的阳光煎烤着明治神宫球场。距离比赛上有些时间,广播里播放着高温须知,泽村抬起手臂,试图透过缝隙直视刺目的阳光。
“果然有点兴奋呢。”
他声音极小,不晓得是在说与谁听。
“先发又不是你,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还好总是能传达给他想要的那个人。
“谁紧张了啊!”他放下手臂,看见自己左手边的御幸一也正专注地看着一个方向——他的目光穿越了球场,直抵对手的休息区。“不过就算我并不紧张,比赛前消除投手紧张感也是捕手应尽的职责吧?”
“比如说像你上次做的那样?”还未戴上隐形眼镜的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框架眼镜,挑眉冲他一笑——不知是否是泽村的直觉,这笑容里分明带了点不怀好意与……期待?
“我上次做的哪样了啊?你这个不正经的前辈!”他有些不敢直视御幸的双眼,扭了头压低声音,“我想说的是你可以通过讲讲往事啊、渊源啊来给投手机动力缓解紧张!上次的事情请你忘记好吗!”
鬼晓得他怎么一时鬼迷心窍做出了如此不合时宜地亲昵举动,他虽不再逃避与御幸一也日常相处,却仍觉不应由自己向前迈出第一步——他上辈子穷追不舍犹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这辈子他只求小心翼翼、一切稳妥。
“比如说你之前少棒时候,是不是被成宫邀请去稻实了?”
这事儿他上辈子偶然听御幸提起便一直如鲠在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怀些什么,也一直没找到机会让御幸讲讲具体怎么回事。此时他脑里杂乱无章地想着其他事情,不知怎地就把话给问出了口。
“你从哪儿知道的?”御幸立即转头狐疑地打量他,“你该不会又背着我不小心把我们情报透露给稻实吧?”
“你看阿鸣上一场投球时候都知道以直球为主,不把其他球种暴露给在观众席看的下一场对手——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有点意识吗?”
“好吧,等比赛结束我跟你说怎么回事。”
他这辈子只求小心翼翼、一切稳妥。
可是他依然有倾尽全力与一切困难战斗的勇气与决心——这次他把决定权交给他所信任的这个人,如果他与他一般,仍然愿意一切面对一切,他非常愿意与他一起携手,披荆斩棘,哪怕最后仍然迎来了相同的命运。
去年的霸主稻实vs暌违六年甲子园的青道。
“满场的观众都不算白来。”年轻的女记者看了眼大屏幕上的分数,第二局下半,降谷晓三振了五名打者后攻守交换,比赛维持着青道领先稻实1分的分数。她不禁也随着观众的喝彩声情绪高涨起来,反观一旁同是《棒球王国》的前辈却是深锁眉头的样子,因而略有些不解。“青道的这个一年级投手今天状态很好,反而稻实的成宫因开局失分投球有些用力过猛,是青道的好机会呢,比赛的主导权现在是在青道手上没错吧?”
青道投捕互相击掌后回到休息区,稻实的王牌投手重新站上投手丘,本垒正上方的视角正好能瞧见成宫鸣游刃有余的表情。听见后辈的点评,峰富士夫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场上的稻实投捕,“去年夏季,一年级的成宫很容易因失分而投球节奏错乱而大量失分。但是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