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敢和纪温庭说话,害怕司机觉得他有病。
纪温庭也没有说话,但景宁能感受到他停留在他自己身上的视线,从上车开始,似乎就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那样沉重,带着一种叫人不敢对视的压迫感,景宁的手紧攥在身旁,一动不敢动。
直到十分钟后,司机将车停在他家门口,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把车停回车库,而是自顾自的和纪温庭说了声“先生,我先回家”之后,就绝尘而去。
景宁恍然的站在家门口,在身后纪温庭高大阴影的笼罩下,哆嗦着手打开了家门。
门推开后,景宁硬着头皮换鞋。
“有我的鞋子吗?”
景宁愣了下,拿出一双陈启过来时穿过的拖鞋,说;“这是之前朋友穿过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有点介意。”
纪温庭绷着脸,语气也有些认真。
景宁心一紧,又脱下了自己的脚上的,地道纪温庭脚边:“那你穿我的,可以吗?”
纪温庭这才神情松缓一点,点点头说:“可以。”
景宁微微松了口气,正要转身去穿陈启那双拖鞋时,腰上忽然一紧,身体忽然腾空了。
他惊讶的喊出声,下一秒,就被人拖起来抱在身上,抵在了玄关衣柜上。
景宁垂眸看着紧紧将他箍在怀中的纪温庭,急喘了几口气,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他甚至能感觉到胸腔内在地震,天崩地裂间,他的世界在眼前。
“宁宁,还在生我气得气吗?我让你等了很久,对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呼吸相闻。
两年不见,景宁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时,才直观的明白一个道理。
幻象和现实是真的完全不同的人。
但这个人切实的站在你面前时,你甚至想不起从前那个你幻想出来的影子是什么模样了。
面前的纪温庭,这样鲜活、滚烫、炽热,眼神中充斥着试探、热烈和难以言喻的欲望。
景宁快要被他的眼神席卷进去,撇开头,赌气似的,闷声说:“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对不起。”
纪温庭认错很快,低哑的嗓音在他耳边闷闷响起:“宁宁,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景宁的鼻子瞬间酸了,扭过头要对纪温庭再说点什么时,男人已经倾身吻了过来。
男人的吻技一如既往的不那么熟练,但仍是带着生涩却不容人抗拒的力量,打开了他的口腔,攻城略地般的力度。
景宁心绪翻涌,再也想不起其他,搂住他的脖子竭尽全力的回应他。
在衣裳褪去,闭上眼睛的刹那,景宁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却又很快纪温庭不动声色地吻去了。
……
是一夜的混乱和纠缠。
可确实景宁来美国后的第一个好觉。
他睡的很深,这一夜连梦都没有做,他醒来时神情恍惚,转头看到身旁空荡荡的另一半床时,将手抬起遮在了眼睛上,挡住窗外透进来的刺眼光线,然后自嘲般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