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温庭轻笑一声,薄唇轻启:“‘我常常觉得,爱情是我拥有过的最美妙的东西,我的所有都依附于它。’”
景宁愕然抬眼,对上纪温庭含笑的眼时,登时想起来了为什么他会这样问自己。
在他看书的时候纪温庭曾经给过他一支笔,告诉他如果有什么想要记录下来的句子可以用笔画上横线,或者写下来。慢慢的景宁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刚才纪温庭念的这一句,就是景宁化了横线的句子。
“纪先生……”
纪温庭为什么会忽然提到“爱情”这个他并不擅长的话题?
纪温庭始终平静从容,他姿态端正,和景宁说话的神态也很放松,仿佛只是和他闲谈:“向往爱情并不是叫人难为情的事情。”
景宁下意识的低下头,试图掩藏眼底的慌乱。
“你……还想尝试吗?”
他头脑发白,并没能立马体会到纪温庭说的“尝试”指的是什么。
下一秒,就听到纪温庭对自己说:“景宁,或许你愿不愿意,和我尝试进入一段婚姻?”
在纪温庭的话音落下后,景宁进入了一个完全耳鸣的状态,大脑内部都是一片不断闪动的乱码。
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纪温庭说要和他……结婚!?
景宁怀疑自己是耳朵聋了或者自己在做梦都没有怀疑纪温庭发疯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见他久久没有回答,垂下眼,失笑道:“抱歉,我是不是有些唐突?”
景宁惊慌失措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他喉咙发干,浑身滚烫,好半晌才嘶哑着嗓子的问出一句:“……为什么?”
纪温庭看着他,说:“如果我说我是有目的的,想和你签署协议的那种,你会愿意吗?”
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和冒犯,他第一反应是讷讷反问:“那为什么,选择我呢?”
纪温庭说:“因为我信你。”
只是简单的一个“信”字,景宁就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名为“纪温庭”的漩涡。他的心在里面翻滚旋转,因为男人平静的信任而剧烈颤动。
婚姻对于景宁来说原本就是一纸可以用来牺牲奉献的东西。
早在景家的时候他就做好了牺牲自己人生的准备。
而如今有一份最好的,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邀请摆在自己面前。
他要怎么拒绝?
“纪先生,我……”
他几乎要毫不犹豫的答应,可在意识到他要说什么之前,男人却抢先一步截下了他的话。
“景宁,你可以先想想清楚。”
纪温庭面上已经没有笑意,两手交握放在膝上,端正而郑重的对他说:“我们不会离婚,或者说,只要我活着你就不能和我提离婚。我们要走正规的法律程序,要签婚前协议,要找律师公证,还要亲自去民政局宣誓。你会丧失主动权,如果我长命百岁,你甚至要和我捆绑一辈子。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