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放心了,他是要完了。
孟枕星离开后景宁还坐在房间里面发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仔细想来,其实确实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这场关乎两家的大事,在明知道两方都不怎么情愿的情况下,孟泊秦和纪秉臣竟是都没有站出来为自己妹妹哥哥打圆场。
现在想想,二人估计是都心知肚明,知道纪温庭自己能解决好,所以不想瞎掺和,免得弄巧成拙。
他倒好,前后得罪孟老爷子两次。难怪昨天孟泊秦和纪秉臣看自己的眼神那样一言难尽。
今天早饭时景宁也没有看到纪温庭,他心中越发不安。
他问管家,管家犹豫着,小声说:“纪先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待在书房里,早餐也是托人送进去的。”
景宁垂下眼睫,心中有些难受。
他一定是在想要怎么开口赶自己走吧,现在连自己的面都不想见了。
午餐前夕,管家果然来找了自己,严肃的对他说:“大少爷找您。”
景宁登时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自己堆在角落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悲从中来,白着张小脸跟去赵纪温庭了。
景宁进书房的时候纪温庭正垂眸翻阅着一本书,景宁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手里拿的是自己前段时间看的那本《窄门》———纪温庭一直有旧书重读的习惯。
他观察着男人的神色,隔着段距离垂眸看他浓黑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嗓音发哑:“纪先生,有事吗?”
纪温庭将书搁在膝上,抬眸看向他。
他神情并无太大的变化,但景宁总觉得那眼神里含了一些让自己看不懂,又莫名心闷窒息的东西在里面。
“看这本书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一室寂静中,纪温庭骤然发问。
景宁很快反应过来,想了想,谦虚道:“我才学浅薄,可能并没有完全读懂作者的主旨,我只看到了爱情。”
“爱情很浅薄吗?”纪温庭看向他反问。
景宁抿了抿唇,认真回答说:“很多看过窄门的人往往觉得它只是一部普通的小说,因为它通篇讲的几乎都是通俗别扭的爱情。”
纪温庭笑了下,不做评价,只是问:“那你觉得呢?”
景宁默然两秒,缓缓道:“世界上总有比爱情更深沉的东西,比如女主的信仰。”
纪温庭合上了窄门,将它放置膝上,眸色平淡的看向景宁,又问:“你怎么看待爱情?”
景宁嗓音发紧,心如擂鼓,如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景宁尴尬又羞怯的说:“我没有拥有过,怎么去看待它呢?但如果让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我也认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纪温庭眉梢微挑,却没说话。
景宁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摸了摸脸,低声说:“我受喜欢一个人的苦太多,现在想来其实只是一时悸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