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枝这边才把酒菜备齐,柳霄就带着人到了。
大家就在饭馆里坐下。
柳金枝搬出来架屏风,在大堂里隔了一层。
伙计们因为要照看生意,所以坐在外头,包括潘安玉。
黄师道、潘琅寰、项志轩、应天爵还有杏安、柳金枝、柳霄几个都在里头落座。
“难为娘子费心想着,还花费银子置办了这么一桌好酒席。”黄师道率先举杯,满脸带笑,“我先敬娘子一杯。”
柳金枝遥遥举杯,二人于空中虚虚一碰。
“黄先生说笑了,若不是因为施粥,我本该在秋闱结束后就带着霄哥儿去拜访您。霄哥儿能有今日,多亏了黄先生栽培。”
柳金枝笑语盈盈。
黄师道摆摆手,直言柳金枝客气。
但柳金枝真客气地往他这边摆了三盅蟹酿橙,他又笑眯眯地却之不恭,不提客气了。
用筷子挑开橙盖,夹一块儿蟹肉放在嘴里。
橙皮经加热释放了一股清新淡雅的橙香,与蟹肉的鲜美相交融,其味道咸鲜微酸,回味生甘!
特别是橙香渗透着蟹肉,层次十分丰富。
入口时蟹黄浓郁,再品又觉得蟹肉清甜。
这底下想必还倒入了酒、醋,却也剔除了肥膘,做法与众不同,却又格外好吃。
黄师道一连吃了三盅,一脸满足,心中忍不住喟叹:收了柳霄做弟子,当真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柳娘子可知官家要点几名算经科学子,一同南下赈灾?”
黄师道放下吃食道。
柳金枝点头:“略有耳闻。”
傅霁景给她写的信里提到过。
黄师道捋着胡子,微微笑道:“但现在时间紧急,若按照以往慢悠悠的改卷速度,怕是赶不上南方灾情变化。”
听到这里,项志轩抬起头,道:“先生的意思,是这回秋闱要提前出成绩了?”
黄师道笑眯眯的:“正是。”
话音落下,众人默契地看向柳霄。
柳霄吃蟹的手一顿,脸上忍不住抽了抽,偏开头去。
“若我估计没错,五日之内,秋闱必有结果。”黄师道说,“届时你们分两批,一批去礼房外看榜,一批在家中等候胥吏牵花马报喜。”
潘琅寰有些诧异,道:“黄先生就这么笃定霄哥儿一定能考中?”
不是他故意这样说,寻柳霄的晦气。
实在是经过潘安玉的科考之后,他现在觉得科考难如登天。
但怎么看黄师道一副“柳霄这回必中”的样子?
潘琅寰不由郁闷。
黄师道却捋着胡子,笑道:“我的学生,我自然知晓根底。若是潘大官人不信,咱们五日后见分晓。”
潘琅寰挑了下眉,举起面前的金华酒:“一言为定!”
五日后,已是九月二十三,秋分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