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语言尽在这相扣的十指间了。
两人转身的一霎。
阮文华叫住她,“宋满你真以为他爱你?”
宋满转身。
宋隽言一把将她护在身后,“我爱她。”
阮文华怔住,随即怒不可遏,“你爱她?你爱她什么?漂亮的脸蛋,年轻的肉体,还是她是宋廉明的女儿?”
她看向宋满,“你好好想一想,你真要这么倒贴吗?!”
宋隽言却道:“高二那个寒假,是我哄满儿吃的药。”
阮文华身形一僵。
宋隽言:“在所有你忽视她、伤害她的时候,都是我陪着她。所以从来都不是她倒贴。”
阮文华怔住了。
在这个瞬间,她想到许多从前的事。
那些似水流年恍惚都褪了色。
只剩下眼前并肩的、鲜活的两人。
宋隽言又道:“你与其在这逮着满儿说她倒贴,不如仔细瞧瞧自己到底有多倒贴吧。”
从刚刚到现在,宋隽言句句都若有所指。
再是脑筋粗的人都意识到不对了。
阮文华蹙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些时候,话不必说尽。
半遮半掩最引发人去想象,去挖掘。
挖到什么,便最信什么。
宋隽言点到即止,牵着宋满下楼。
阮文华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出门。
半晌,像是醒悟过来什么,转身朝一旁已经呆滞住的佣人吼道:“把你手机给我!”
佣人怔了一怔。
“给我!”
佣人手忙脚乱递过去。
阮文华输入一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对面立时接起。
女人甜腻的喉咙。
阮文华几乎是下意识摁灭了电话。
一旁李姨轻声唤:“夫人……”
阮文华似没听见,缓缓下楼。
经过刚刚那一闹,桌上饭菜早已冷凝了,在淡黄色的斜阳里,像一具具横七竖八的尸体。
除了让人觉得凉,便只剩肮脏。
肮脏透了!
有佣人没眼力劲,上来询问需不需要再热一热。
阮文华身子豁然一倾,将桌上那些菜尽扫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