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满想起华家乐,想起听到的那些形形色色故事,不由瞥了一眼宋隽言。
他似也不觉得这事有错。
宋隽言有所感,偏头,拿手指勾她的下颏儿,“望我作什么。”
宋满抿唇,拍开他的手,“没什么。”
宋隽言也不恼,转身拿出资料,“看看吧。那个女人的资料。”
天光照在纸上,映出一片白光,一页一页从宋满眼前闪过。
不知翻到了什么,宋满攥紧纸,沙哑道:“她……怀孕了……”
宋隽言嗓音几无情绪,“还是个男孩。宋廉明求子求了这么多年,自然要哄着她捧着她。”
所以这些日子,宋廉明才早出晚归,甚至都不归了。
她沉默。
宋隽言又道:“至于她,当了地下情人这么多年,忍了这么久,这时候母凭子贵,自然不想再忍了。”
所以故意去找母亲。
挑她的刺儿。
那些柜员也是晓得实情,所以才由着那女人闹。
可权富结合的人家。
利益种种纠葛。
清醒的男人绝不会让情人留种,即便留种,也不会叫情人踩到正妻头上。
宋满觉得喉咙堵得发慌,“父亲就不怕闹到明面,他自己受影响吗?”
宋隽言脸上忽然罩了一层阴影。
宋满看着,直说:“你既然都带我来了这儿,又何必再瞒我。”
“渴吗?”宋隽言突然问。
宋满点头。
宋隽言蛰身去倒水,递给她,“你觉得你父亲是怎样的人。”
宋满喝了口,“能力虽然不足,但至少兢业。”
她记得老爷子是这么评价父亲的。
“你这样认为的?”
宋隽言似乎哂了一声。
宋满纳罕抬眸,正对上一张莫测的脸,眼底裹着丝丝寒气。
她心口一滞。
宋隽言收回视线,“你以为当初老爷子为什么把华中撂给我?”
宋满呼吸急促。
宋隽言一字一顿,“是他贪污纳贿。”
杯子一晃。
掉落。
嚯朗朗砸得粉碎。
宋隽言面无表情看着那些碎片,“你觉得那些钱去哪儿了?”
宋满:“我母亲……”
“她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