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子须可算走了,他再不走,我就要被冻死了。”
“边地更是艰苦,你在雪地埋伏敌军时,可吵嚷过天寒?”陈景皱着眉问他。
萧风就只是嘿嘿地笑。
嘴上虽然那样说着,可陈景还是将刚被慕容影穿在身上的狐裘解下来,给他围上。
狐裘上带着陈景的体温,还有他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
萧风一时有些晃神。
“为何不走正门?”
陈景回过身,坐回了原处,一双浅色瞳孔盛着并不明亮的烛火,在夜色中微微荡漾。
“我想提前回来,第一个叫你知道。”萧风坐在慕容影的位置上,笑着看他。
三年不见,思念刻骨铭心,此刻,他只想好好地看着陈景,看到地老天荒才好。
陈景还在为他在窗外傻冻的事情生气,听到这话,才稍微舒展了长眉。
“幼稚。”他无奈地摇摇头,“我去叫子须,让他给你准备些御寒的……”
“万万不可!”萧风急忙打断他,“我提前回来尚未向陛下禀报,切不可让他人知晓!”
“你信不过子须?”陈景问道。
“非也。”萧风讳莫如深地摇摇头,“是只信得过你。”
陈景虚握的手紧了紧,无奈地叹了口气。
萧风信不过慕容影,可此事怎可瞒得过他?
想来在慕容影开窗查看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萧风的存在了,提前离开,是为了给他们留出相处的空间。也正因为知道萧风在寒风里冻了许久,他才特意留下了两件外衣。
他向来什么都不讲,却什么都面面俱到。
“你怎么找来的。”陈景看着萧风,“我的身份和处所都尚未公开。”
“我提前用书信联系了瑞秋。”萧风道。
陈景微微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已猜到了。
萧风不在的这三年,一直是瑞秋在照顾他们。之后老侯爷去世,陈景也被接下幽篁山,他便把无处可去的瑞秋收在府里做事。
可除了这些,再面对萧风时,他实在不知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不好。
孤身在外,刀口舔血,无数次命悬一线。
这次回来多久?
年关一过,自不会多留。
他想说你来回不易,在京城也早已没了住所,不如在我府中多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