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使不得。”
“漠韵流金,”兰绬柔声劝道,“难得的好茶。”
贺进没听过兰绬用这种语气讲话,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暗哨迟疑地看了兰绬一眼,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双手。
谁知,正当他要触碰到白瓷杯盏的时候,兰绬的手却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抖,盏中的茶水很满,一下就泼了暗哨满手。
暗哨一怔,兰绬“哎呀”了一声。
“无妨。”暗哨安慰道。
谁知,下一刻,兰绬就大力地握住了暗哨的手腕,她手中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茶盏彻底失去平衡,伴随着清脆的“哗啦”一声,径直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瓷片飞溅四散。
暗哨用力一抽手,却没能将手抽出分毫。
一抹冷厉之色在他眼中浮现。
“这水刚烧好,放了许久都不能入口,”兰绬眼中含笑,“大人竟然丝毫不觉得烫吗?”
那“暗哨”动作一顿,反手抽出一把弯刀,朝着兰绬劈头砍去。兰绬松开抓着他的手,利落地向后闪避。
贺进看得目瞪口呆。
“又是你啊,还真是百折不挠,”兰绬道,“精通暗器,擅长轻功,甚至还能易容,贵组织还真是神通广大。”
“来人!”贺进后知后觉地喊道,“抓住那个刺客!”
但已经迟了,杀手捞了一把门帘,砸向紧追的兰绬,趁她模糊视线的当口,翻身而走。
兰绬反应极快,穷追不舍。
流星般的箭矢从二人身后略过,直到他们远离了营帐,超出弓箭的射程范围。
杀手轻功了得,但兰绬实在难缠。
没过多久,两人越过最后一处村落,一头扎进了茫茫草原。
草原上遮蔽物甚少,这场对决的重点就变成了速度与耐力。
兰绬心里十分纳闷。
刺杀任务没有完成,堂堂正正打一架,把人都杀了不就成功了吗,跑什么?
正在此时,那逃跑的杀手不知走了什么霉运,一跤滑倒,从一个凸起的小丘上滚落了下去。他的身体与草丛、石块不断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了一片尘土。
兰绬心中大喜。
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和这刺客来来回回较量了这么多次,总算可以结束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却冷不防脚下一滑,也跟着跌落了下去,滚到了坑底。
兰绬:“……”
杀手:“……”
到底是谁在这种地方设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