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涸隐约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放在戏剧剧情里怕是要被杀人灭口的。
虽然对方只字未提话中“少爷”的身份,但很显然,指的就是盛矜与。
可苏涸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笃定,自己是盛矜与的弱点,也是他的勇气……
他们明明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的。
如今盛家风起云涌内斗不断,一定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关键时刻,如果真的有人想利用自己拿捏盛矜与,那苏涸懂得安静蛰伏才能帮到他。
苏涸刚想慢慢退走,却不料听见了一句更要命的话。
“他现在已经有了反抗的能力,我是该欣慰的。”杨老板目光垂落,似有些伤感。
带疤男人慢慢道:“毕竟是你的孩子,你该相信他。”
此话一出,苏涸眼睛瞬间瞪大了。
他脑子里仿佛有什么线索串珠一样,突然穿成一条,猛地抬头看向杨老板,终于明白那双眼睛为何那样眼熟。
杨老板说她姓杨,那天盛矜与和郑成企在小镇上谈话时,提到盛矜与的母亲,也姓杨,名叫杨茵。
失踪多年不知死活……原来她人在这里。
苏涸瞬间感到造化弄人,盛矜与苦苦寻找的人,居然总让他碰上。
“苏先生?”
苏涸猛地回神,见杨老板正朝他过来,神色淡淡地说:“你既已经听见了,我们就不瞒你了,想要你命的人就是矜与的父亲,他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你什么时候能走,要看矜与有多大的本事斗倒他父亲。”
“我不懂,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苏涸疑惑道。
反倒那个男人开了口:“你可以理解为,你是我们的筹码,我们要对付盛宗澜,单靠我们未必办得到,要想稳赢,就要把盛少爷拉上贼船。”
“他与他父亲之间的矛盾绵延多年,不温不火,未必会真的付诸全力,你的存在,就是给他的仇恨添上那把最烈的火。”
男人说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敲在苏涸心上,将他砸得晕头转向,他们似乎都觉得自己对盛矜与很重要。
即使有疑惑,苏涸心头仍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犹如冬河开冰,噼里啪啦一下下炸个不停。
“可是,我对他没那么重要。”他道。
苏涸第不知道多少次说出这句话,反驳他们的误会,却也像在等一个有力的回击。
这次他等到了。
“你大概不知道,游轮出事那天,他从祠堂离开的样子骗不了人,游轮失火也是他亲自带人上船找你。”
男人幽幽看向苏涸,反问道:“苏先生现在说这个话,不太可信吧?”
“盛宗澜也不是无坚不摧,他做的那些龌龊事,足够把他自己埋死了。”剩下的话男人没说,短短这一段时间,盛矜与已经定下了完整的计划,不需要太久就能收网了。
苏涸再说不出什么,心里只剩下一个强烈的欲望,想见盛矜与,想当面问清楚,想……
太多所思所想,其实也不过简简单单一件事。
他想见他。
男人只在小镇待了一天就离开了,往后一段时间,苏涸都待在店里帮忙,这座小镇景色虽美但位置偏僻,游客并不多,店里总很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