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才肯从这狭窄的空间里退出去,咔哒一下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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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涸住院这几天,外面风云变化。
方特助按吩咐将那天追车的几辆车统统取证,送去警署调查,几辆车的车牌信息全无,干干净净,是非常标准的蓄意肇事车。
这是早有预料的事,但这也给了警署一个立案侦查的理由,打过招呼之后,上头隆重成立了调查组。
这一查还真就查出点门道,警署顺藤摸瓜把盛志林叫去喝茶,盛志林笃定自己做得干净,对着审查员两手一摊,信誓旦旦和追车的人没有关系。
事实是,警署也确实没查出什么。
他在警署待了三天,本以为可以大摇大摆回家了,调查组却突然拿出一份举报记录,要查他手下的资产与账目,盛志林当即脸色变了。
这一下声东击西,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连通风报信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么,盛志林与他大哥合开的地下赌场被一锅端,各种龌龊交易浮出水面,黄金宫殿里人去楼空,剩下一块金灿灿的地皮,占着临海湾最好的地段。
被公家查收之后,放给了盛氏旗下的地产分支,而攥着地产大权的,是盛矜与他爹盛宗澜。
兜兜转转,从自家人手里出去,又回到了自家人手里,不过主人变了。
听见这个消息,晏一琛拍手称快,毕竟他是事件的连带受益者。
晏家的□□业走明面,是在相关地方报备过的,但盛志林搞这个赌场不讲规矩,不守信义,打乱了光洲的这一行平静的波。
盛矜与这次大义灭亲,刚好为晏家也铲掉一个敌人。
他给盛矜与竖了两个大拇指,夸他牛逼坏了。
盛矜与却说还没完,当初在狮城的车祸是陈昭远的车,陈家一定和盛志林他们有过交易,与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他可不会允许有人在暗处一直盯着他的脑袋,总要见一面探探虚实。
这么一说,晏一琛倒是想起来,陈家最近要办珠宝巡展,还在找场地。
他便做主拉了艘游轮整个明目出海巡游,正好给陈家一个场子把人凑齐,也还了盛矜与这个人情。
出海的日子定下来,盛矜与这边却迟迟没给消息什么时候能登船,晏一琛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他:“我说矜仔,还走不走啊?”
盛矜与没纠结他这肉麻称呼,只说:“下午五点,我走最后的时间登船。”
晏一琛挠挠头:“什么大事能把你绊住了?”
“等手续。”
“什么手续?”
“出院手续。”
“你又没住……”晏一琛说到一半,不说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前两天一直在住院的人是谁,当即觉得好笑。
“盛少现在不带助理是不能出门了吗?方特助不够你用?我承认苏助理是不错,可以后他要是另觅高枝了,你是不是要找棵树吊死啊。”
晏一琛的话又夸张的成分,他最喜欢满嘴跑火车,但也是真带了点吐槽的想法。
盛矜与完全没有被吐槽的自觉,气定神闲地说:“你羡慕?”
“操!”就听对面晏一琛真情实感骂一声,直接挂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