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涸以为自己要就此凉凉了。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浑浑噩噩间,苏涸听见电梯门开的声音。
有人越过他,拦住了往他身上撞去的拳头。
反拧住那人的胳膊,一脚把人踹开。
苏涸咬牙爬起来,看清了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盛矜与的身手极好,发力又快又狠。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借势发泄,砸在打手身上的拳头都带出了破空的风声,如果不是这身衣服限制了他的行动,这些人怕是全得进手术室。
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忍过那阵疼痛后,艰难地站起来。
方才还嚣张的一众打手躺了一地,正被盛矜与的人挨个捆在一起。
盛矜与甩了甩左手手腕,回头看向苏涸,他身上米色的衣服已经变得灰扑扑,到处都是脚印,脸颊擦破点皮,手臂上也出现了一片青紫。
怀里却抱着的急救箱倒是安然无恙,怎么看都有点可怜兮兮。
盛矜与不耐地皱起眉,道:“下来拿个东西也能搞成这样,我是不是该给你配个私人保镖?”
“不用的,谢谢,我没事。”苏涸答道。
他余光瞥见盛矜与垂落的那只手,原本只是被他挠破了一点皮,现在不知道是在刚才打斗的过程中撞到了什么,整个指关节沾着血迹。
“你的手……”
“回车里去。”
两个人的话同时开始,撞到一处,苏涸先停下来。
“哦。”苏涸收回目光,听话地一瘸一拐走回去,坐进了卡宴后排。
等了十分钟,盛矜与才回来,苏涸已经擦干净脏兮兮的脸,给脸颊的伤口贴了道创可贴。
一整晚的兵荒马乱总算落幕,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出,进入不限速区域后,车速开始加快。
路段颠簸,苏涸从后视镜中瞥见盛矜与,发现对方带着支具的右手正抖个不停,甚至已经可以用抽搐来形容。
但却被他强行用另一只手镇压着,企图抵抗这种生理性震颤。
盛矜与的两只手一只在流血,一只在发抖,说不清到底哪一只更惨一些。
觉察到他的视线,盛矜与语气不善地看过来:“看什么?”
八成是在刚才的打斗中受到了二次创伤,苏涸半起身,凑到驾驶位朝司机道:“请开稳一点,盛先生受伤了。”
司机一听紧忙应声,也不敢怠慢,立刻调整了速度。
盛矜与攥着手腕,眯起眼睛盯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欣慰和感激,反倒略带讽刺意味地说:“苏助理现在威风了,越过我去命令我的司机。”
苏涸知道他大概还没消气,并未把这冷嘲热讽当回事,起身去翻他带来的医药箱:“药箱里有止疼药和喷剂,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吧。”
苏涸刚刚越过后座中轴线,手还没碰到人,盛矜与先一步缩回了手:“不劳费心,拿过来给我。”
他探过去的手顿住,又默默收回来,这副警惕的样子,让苏涸又想起先前那只高傲的流浪猫,伸爪子超他呲牙的模样。
他歪了歪头,有理有据地说道:“刚才是你救了我啊,你不知道你来的多及时,谢谢你!不然他们就要砍掉我的手了,现在我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苏涸说完,眼巴巴地望着盛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