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哭的。
而且你明明‘赢’了啊。
你戳破了他们不堪一击的真实,你赢得很漂亮。
别哭。
——‘妈妈跟你保证,下次一定不会了!’
“是要说到做到。。。才能说的东西。”
真倒霉。
遇见你们,真倒霉。
真倒霉。
又搞砸了。
又。。。哭出来了。
就这样,原本快被我误打误撞之下赢得的信任,又因为我后来那番不明所以的哭诉,最终——还是变成了无理取闹。
那天回到家,父母告诉我又要转学了。
两人看上去有点担心,担心好不容易交到‘朋友’,还在周末跟‘朋友’出去聚会的我,会跟小时候那次一样闹好大一通脾气。
按理说,我应该觉得高兴才对,把学校里的人际关系搞砸,亲手把自己变成‘乱发脾气的疯子’‘占有欲爆棚的地雷’,最后居然还能顺理成章地逃跑,准确来说,我甚至还应该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父母两人不知道谁,不知道是把所剩无几的积蓄交给柏青哥店、又或者是为了不扫兴,买一大堆朋友推荐的投资产品——总之就是输得一干二净吗?
所以我应该生气?
“嗯。知道了。”
抱歉,但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回到床上,我只看得见那把用奖金买来的气步枪,我还没来得及用上一次。
但我决定下次就要用它。而不是俱乐部里那些、属于别人的枪。
我讨厌这个世界。
但唯独射击,唯独瞄准镜里的世界,勉强不算讨厌。
更重要的是,就算讨厌,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朝它们开枪。
砰!
只要能开枪,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在射击一途上不断行远的秘诀,那就是除了射击,什么对手、朋友、家人、同学、名次。。。甚至是引我走上射击这条道路的教练。
什么都不在意。
只要不在意,不抱有期待,就能不受影响。
就能‘专注’。
我甚至觉得自己理解了铃木老师——原来我真的很擅长这个!
我擅长专注,我擅长保持‘稳定’的状态,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武器,也是我仅有的武器。
所以。
我一定不要期待。
你们,也一定不能对我抱有期待。
可是我错了。
捷径或许存在,但跟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
那个时候,我也不是被射击拯救了,更没能在瞄准镜里的世界得到救赎。
相反,我被困死在圆环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