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除了杏里同学都没人愿意跟她一起。”
“这下连唯一的朋友都没有了吧。”
“好吓人,完全就是地雷啊。”
“货真价实的地雷。”
没头没尾的质问,原来也能成为被选择的真实。
还是说,因为选择的另一面是我,所以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该选择哪边。
总之。。。不是‘和我一边’。
明明是合理的诉求,就因为不被选择,连争取基本的公正也变成了无理取闹。
我很早就知道了,不被选择的话,不论讲出多少个道理,都只能是闷死在枪管里的‘哑弹’。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看向眼前的人——
“不说点什么吗。杏里。”
那双一向单纯的眼睛里,多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但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坐在她周围的男男女女,又回头看向用同样的眼神向我宣泄某种不满的人们——
“原来是这样。”
我又看回已经低下头的人:
“因为有人替你说了,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
“什么都不用说,就有人把你想要的事情做成——‘真好啊’。”
“你一定觉得我在这样想吧。”
“我知道哦,杏里一直很高兴,因为觉得我会羡慕有朋友陪在身边的杏里,所以很高兴。你很喜欢看别人露出那样的眼
神,尽管有时候离得不算近,但我还是看见了。”
“看见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偷笑的杏里。”
“可是如果我不能再羡慕杏里,如果我不能再看着无聊的杏里、玩那些无聊的游戏——杏里就会不高兴。”
“说错枪的名字也是故意的。杏里忘记了吗?我第一次跟你说自己在练习气步枪的时候,你还说想去看看呢。”
“杏里也去过俱乐部,举起过俱乐部里的枪。”
带不认识的人到俱乐部里,还拜托管理枪械的姐姐多给一把气步枪——我明知道能免费训练已经是要感恩戴德的一件事了,但听杏里那样说了之后,还是厚着脸皮做了这些事情。
但杏里只去了那一次。
理由是自己什么都打不中,而我一个人在那边‘玩得开心’,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她说和‘朋友’出去玩不是这样的,要大家都开心才算玩的开心。
原来是这样。
因为我从来都不是朋友,所以就算我一个人在旁边不开心,也不妨碍‘大家都开心’。
“亲手触摸过的事物,也能记错名字吗?还是手枪这种一只手就能拿起来的枪。”
我听见来自身后的议论,看来这样的事实对他们的选择造成了动摇。
也不过如此嘛。
杏里,你‘做到’的事情。
也不过如此。
“只是开玩笑而已,中岛,你这个人就是容易多想。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
“道歉才不是这种东西!”
——‘好了好了小光,爸爸跟你道歉,下次一定按时来接你。’
“道歉,是真心觉得抱歉,才能说的东西!”